是啊,隻希望夫人以後也能如此,跟相爺一起的日子平平安安,穩穩當當的,他們做下人的,見到這樣的情況就很開心的了,哪裏還管其他的。
洛瀟下半夜的時候醒了一次,看到顧晏靠在榻上歇息,隻著單衣,手上還有一本翻開幾頁未看完的書籍,屋內雖然點著炭爐,但裏邊還是有些涼爽,入了夜就更是陰冷,洛瀟見周圍早就無人守著,便自己起身,拿過一邊的披風披上,走過去的時候忍著喉嚨的不適,沒有將人吵醒,掀起放在角落的被子,輕輕給人蓋上,然後仔細將人的模樣刻印在眼裏,看了一會,才收回視線,搓了一下有些發涼的雙手,正想走回去繼續躺著。
顧晏在洛瀟走過來掖被子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感覺到洛瀟盯著自己,那輕微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掃到自己臉上,還想著對方想要做什麼,可是等了許久還是沒等到,最後聽到洛瀟那一聲輕笑,人就轉身往回走了。
顧晏一把將洛瀟抱起,看著那個滿臉訝異的人兒。
“你怎麼醒了?”
“不醒就看不到你大冷裏病著還不穿著鞋子來回走動的樣子,才退了燒,可別太大意了,再病了,嶽丈可真的會直接殺了為夫的。”
“哪有這麼誇張,快放我下來。”
顧晏緊緊將人圈在懷裏,沒有讓她掙紮下來,當然,以洛瀟現在的狀況,也不大可能能掙開他,徑直將人送回床上,一絲不苟的掖好被子,“你好好歇歇,明日也別去請安了,等病好了再,剩下的事明日再與你商量。”
洛瀟一躺下去,睡意一瞬間就開始侵蝕著洛瀟的意識,迷迷糊糊的也沒聽全,張嘴囈語呢喃著,顧晏繞是怎麼凝神,都沒聽出個所以然,見人睡熟了,才轉身走到案前。
“相爺。”靈見看時辰不早,敲門。
“去梳洗準備一下。”顧晏放下手中的筆,整理一下桌上的紙張,“吩咐下去,夫人在病期間,不見客。”
“是。”
顧晏吹滅幾盞蠟燭,屋內的光線變得更為昏暗,看了眼還在熟睡的人兒,讓琉珠她們仔細著照看,才走出去準備上朝。
在靈見的服侍下,顧晏換好朝服,將今日要奏報的折子都拿上。
文武百官都在外邊等著宣召上朝,原本還安安靜靜的等待著的官員,一見顧晏,好些個都趕緊湊到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著今日發生的事。
顧晏隻是抿著唇聽著,沒有給予任何人關於他想法,隻是沒想到這貪瀆之案,竟然會如此嚴重,人命案已經出了不下五起,如今貴州百姓哀聲哉道,民憤民怨更是愈發激烈,甚至生起悖逆之意,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宮門大開,那些還在議論紛紛的官員頓時安靜,按照自己的位置站好,縱使內心再心急如焚,也隻能拜見陛下之後奏報,有什麼爭執也隻能在那個時候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今日有何要事?”陛下將目光移向顧晏身上:“洛將軍愛女如今病情可有緩解?”
“承蒙聖上關心,賤內如今略有好轉。”顧晏知道陛下這話隻是為了讓自己定心,一個丞相,一個將軍,至死都是心向著他,那這個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而他的子嗣,誰想爭,要怎麼爭,那又如何,隻知道這兩人一心忠君即可。
“如此甚好,那眾卿可還有其他事?”
“啟稟陛下,貴州官員貪瀆一案,如今已有五起有多,甚至還有牽涉了眾多地方官,如今已有多方鎮壓,百姓傷亡無數,無辜百姓難以上達聽,紛紛被扼殺在路途中,甚至有百姓鬧起多次反動。”吏部侍郎奏報,臉色何其嚴峻,句句都何其震撼:“請陛下,立馬派遣官員去調查,還百姓一個安寧。”
“可有實證?”三皇子反口搶先一步問道。
“已有些皮毛,可皮毛終究還是不足以論罪,但……”
“既然隻是皮毛,那裏邊可有殺人的指向?”
“三皇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百姓屍骨如今堆積荒野,黔地百姓血書上奏,這都是堆了多少人,才送達長安,遞交官府的,難道這還不夠立案審查?”吏部侍郎一驚,顧不得禮儀,句句憤懣宛如切身遭罪,甚至壓抑不住憤怒,字字如同泣血一般。
“三弟這是在急什麼?吏部侍郎如今隻是請旨徹查,結果如何都沒個究竟,就急著想要平息這次民亂是要為何?”大皇子諷刺道,看著他狗急跳牆的很是舒服,畢竟如今此事牽連的人甚多,當然,最終會牽連到誰,那就是大皇子最新看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