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開始對他們不大友好之外,倒是在吃的方麵沒怎麼去為難他們,甚至還讓出爐子幫忙打下手煎藥。
顧晏解開了洛瀟手上的紗布,仔細端詳著,見沒有傷口裂開和真滲血的情況,讓琉珠拿來幹淨的紗布重新給她裹上。
這幾道疤痕看著都覺得疼得發狠,洛瀟一開始還會倒抽冷氣,現在反而視若無睹,隻要不按上去,不磕碰到,就沒什麼大的痛覺,偶爾的刺痛還是能忽略。
“下次別亂來,手廢了就治不好了,到時候去鎮上找個大夫幫忙拆線,傷口愈合挺好的。”顧晏話一板一眼,洛瀟這個時候可不敢跟他置氣,連連笑嘻嘻的奉承。
“其實這都是以前的紗布,派上用場了。”洛瀟溫聲細語地,他們又坐得遠,除非內力深厚,沒多少個人能聽清她在什麼,隻以為她這是在討好顧晏,免得遭責備。
顧晏彈了一下洛瀟的腦門,她胡鬧,又不忍心真的責備她,將人摟在懷裏,跟她笑笑,全然忘了自己如今的處境有多尷尬。
琉珠沒有打擾他們兩人溫存,手裏端著那碗藥站的遠遠的,直到手裏的藥變得溫熱才走上去打斷他們。
洛瀟原本還滿臉笑意的一看到這黑乎乎的藥瞬間變色,一臉哭喪的,哀嚎:“到底還要喝多久啊!”
“等夫人手完完全全好了然後再去診一下,大夫可以不喝那就不用再喝。”
顧晏不管洛瀟的拒絕,直接給她喂藥,洛瀟一臉難受,勉強將藥一口悶了,琉珠直接遞上一碗白水,讓洛瀟清清嘴裏的苦澀。
那些人看著洛瀟多變的神情,看著顧晏不由分的寵著這人,這麼年輕的商賈周遭隻有一個夫人和婢女服侍,居然沒有再添新房,這簡直罕有,像他們認識的那些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這一夜也很將就,洛瀟直接被抱在懷裏蓋著狐襲,顧晏靠著山牆休息,第二日那群人確實讓他們離開,依舊被蒙著眼睛帶出去,馬車被壓在了這裏,他們隻是隨便帶了點細軟,還有那些藥,洛瀟以為能直接忽略,結果還是想太多了,顧晏第一句就是要把藥帶上,洛瀟當場就想暴打他一頓。
這次跟他們下山的,有一大一,他們聽了顧晏的意見,一晚上商量許久,找了一個平日裏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孩子跟著他們下去,這個孩子平日裏連話都不敢多幾句的,量他也不管胡亂鬧事。
這一路磕磕絆絆,走到半山腰就少了一個人,剩下那個孩子領著他們往下走,快到山腳才聲支吾,讓他們解開眼上的黑布。
“就剩下你一個?”琉珠看著那個不點兒才到她腰這麼高,一副被虐待的模樣,身上還有許多淤青,眼神都瑟瑟縮縮的,完全不敢正眼看他們。
“再往前走走,就到了…城門口…”髒兮兮的手往前一指,而後又趕緊的往回收,像是怕被人看到自己的手指有多髒多惡心人一般。
“先帶人去找個客棧給他梳洗一下,琉珠去給他找幾套新衣服,你現在是我們半路撿回來的廝,你看怎麼樣?”洛瀟對他們倆,琉珠得令,帶著人先過去,然後他們再跟靈見彙合,看看這裏發生了什麼。
隻是那個孩子不敢離開他們,伸手想要抓住他們的衣服,可是怕自己的手髒了他們這一身看上去價值不菲的衣服。
琉珠與他麵麵相覷,想要拉他但是又怕會弄傷他。
“走吧,先去客棧。”顧晏直接帶著他們進城。
“你們是幹嘛的!都給我停下!”城門口的士兵將他們攔住,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恨不得恨不得直接把他們隔離在城外,非常之期誰都不敢懈怠。
顧晏抱緊洛瀟,不將人臉麵露在他們眼中:“軍爺麻煩通融一下,我們有親人在裏麵,如今急著過去探親,你看……”顧晏示意琉珠,琉珠拿出幾個碎銀,悄悄地塞在他們手裏。
那個將官還順勢摸了一把琉珠嫩滑的手,琉珠整個人僵硬了半分,隨後反應過來,羞紅著臉直接將手藏在袖子裏,不著痕跡地將手來回擦拭了數次。
“那這個孩子呢?你們看上去不應該有個這麼髒的乞丐跟著啊?”
那人拿了錢還是不肯放他們過關,看到這個髒兮兮的孩,想到先前發的那幾百人的通緝令,裏麵沒有這個孩子的模樣,雖然覺得不該就這樣放他們進去,但是實在找不到什麼借口。
“這個是我們在幾前一個荒野外撿到的孩子,當時看他快要凍死了,夫人不忍,才帶了他上路,他很靦腆,不愛話,現在還怕著我們呢。”顧晏無奈,想到他這麼多了還是養不熟的,心裏疼得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