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一路搖搖晃晃,施苒掀起轎簾看了一會兒外麵後就閉目養神。
行了有一段路,轎子就停了下來。
有廝過來領著施苒往裏走去。
光是一個將軍府,站在門外看就氣派無比,進了裏麵更是別有洞,處處雕梁畫棟,環廊曲折,若是一般人家見了肯定驚奇無比,可施苒畢竟是皇家出身,她隻是在剛開始的時候有些驚訝一個將軍竟然住得這麼好,後麵就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
將軍府內的下人似乎並不多,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什麼人,等廝將施苒帶到一間房的時候,就退了下去。
隻是沒見到什麼人並不代表真的沒有人。
有些下人見到將軍身邊的下人竟然帶著一位陌生女子進了府,就在心中暗自琢磨了起來,難道這是將軍終於厭煩了原先那位嬌縱的主,想通了找了其他人?
畢竟那位恢複記憶後連他們院子裏的呼吸聲都比往常輕了許多。
這樣一看,對於鄒承辟再找一個人也就不難理解了。
可他們沒聽大將軍移情別戀啊,就連下麵成親用的東西都還在準備。
而且這個女子一看也是很麵生,什麼來頭他們都不知道。
眾人越想越疑惑,誰也想不出什麼結果來。
而施苒自從進了將軍府後,一連好幾都沒有見到鄒承辟。
對方並不像她想得那樣急切想要知道真相,又或許,這隻是對方以為自己是個騙子在給她的下馬威。
總而言之,直到三後她才第一次見到鄒承辟。
就是這個帶兵攻陷了自己國家的男人,當他走進的時候,施苒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常年征戰沙場帶出來的肅殺氣息和狠厲。
鄒承辟穿著常服,古銅色的皮膚透著一股健康,身材高大修長,不話的時候看起來十分嚴肅,而當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又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好聽。
並不是如同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反而帶著別樣的質福
施苒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十分知時務的行了一個簡單的禮,“不知道將軍找我來有何事?”
盡管她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屈不撓的堅強,並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可是鄒承辟見到她的動作,眉目之間還是流露出一絲失望。
若是沒有禦翎在前麵作對比,或許鄒承辟會很欣賞施苒,在對待他的時候態度拿捏得恰到好處,既沒有因為自己現在可以隨意操縱她的生死而表現得貪生怕死,也沒有因為看不清自己所處的環境過於驕傲自大。
禦翎給了他一種全然不同的應對。
從行事作風,到氣質外貌,鄒承辟不得不承認,麵前的施苒比不上禦翎。
大概是他的心從一開始就是偏的,先入為主,所以不管施苒怎麼做他都覺得不甚滿意。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表現出來。
男人伸出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等施苒落座後也一起坐了下來。
他讓人將對方弄過來,施苒不知道他的目的有此一問也正常,隻是鄒承辟卻沒有要為施苒解惑的意思,他單刀直入地提起了十幾年前的事情。
不過是隱晦的提起,比如鄒承辟在稱呼施苒的時候,的是施姑娘。
“施姑娘在牢過得可還好?”
這是一句無意義的廢話。
亡國公主在牢裏還能過得怎麼樣,隻要能活下去就是萬幸。
可施苒並沒有回答對方,而是下意識皺了皺眉。
“施……姑娘?”她似乎有些不解對方為什麼會這樣稱呼自己,“將軍難道不知道梁越國的國姓?”
這句話的時候女子麵上帶了些惱怒,像是以為對方是在故意羞辱她。
然而施苒畢竟不是禦翎,她生氣也好,高興也罷,鄒承辟都沒有怎樣變化。
“難道不是施姑娘當年自己告訴我,你叫施苒的嗎?”
“什麼當年,難道我同將軍見過麵嗎?”
堂堂公主,怎麼會特意記得童年時隨手救下的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呢。
即使施苒是記得那個饒,可如果不是顧別告訴自己,她也不會認出那個人就是眼前的鄒承辟。
所以這句話又沒有錯,男人也沒有懷疑對方,而是接著了下去。
“畢竟當年我隻是一個書童,公主殿下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他陡然間又叫了施苒一句公主殿下,話裏聽不出什麼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