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的沉澱,禦翎數次的避而不見,以及此次見麵看清對方的衝擊,都足夠讓淩燃心中的愧疚遠超原劇情中大姐對“禦翎”的愧疚。
禦翎的愛意和保護是落在她心上厚厚的一把枷鎖,這把枷鎖用道德底線將淩燃鎖住。
她不能如原劇情般可以毫不顧忌愛慕自己的青年,不能直白地和對方著抱歉的話,然後心安理得地投入到另一個饒懷抱。
淩燃在禦翎咳嗽的瞬間就將全部心神放在了對方身上,再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徐坊茴。
而白衣劍客站在一旁,看著臉上帶笑卻躲開淩燃伸過來想要拍他背的手。
青年和以往他見到的模樣都不相同。
徐坊茴見過對方昏迷的時候也叫著淩燃的模樣,更看清了他溫潤笑意之下克製的愛意。
禦翎雖然在有意無意躲著淩燃,可眼底的感情騙不了人。
因為在意,他才會如此。
正當徐坊茴準備走開的時候,青年的視線就朝他望了過來。
他莫名的就看懂了禦翎所表達的意思——幫幫我。
青年並不想要愛慕的女子看到自己這副孱弱的樣子,所以想要讓徐坊茴幫一幫他。
眼下貴佞並不在,白衣劍客稍頓一會兒,還是走上前。
“你身體尚未痊愈,我推你回去休息。”
“有勞。”
青年的這句話帶了與以往不同的真誠,他隨即又吩咐人去帶淩燃下去休息,畢竟對方連日來都在外奔波。
大姐看出了禦翎對自己的抗拒之意。
他依舊不想自己見到他,甚至連碰都不能。
淩燃看著被徐坊茴慢慢推走的身影,青年如今隻能坐在輪椅上,即使和她話的時候也需要仰著頭。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為了她變成了現在這樣。
甚至因為擔心自己愧疚,刻意避開她。
她不清自己對禦翎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自責,內疚,悔恨,大概都櫻
隻是她唯獨不能回應青年的感情。
當初雖然做好照顧對方一生的準備,可她在聽到禦翎拒絕了自己爹爹的提議後,還是可恥的鬆了一口氣。
那個時候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後,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臉麵再去見對方。
青年為了她武功盡數作廢,一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更甚者,沼澤的毒氣沒有除去,她都不知道禦翎能活多長時間。
就算是這樣,淩然也清楚地知道,她並不愛禦翎。
從到大,她都是拿這個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青年當做哥哥一樣對待。
大姐竭力忍住想哭的衝動,跟著過來領她休息的下人一起離開。
而被徐坊茴推走的禦翎卻並沒有回房間。
兩個人在路過竹林的時候,青年提出想要在這裏靜一靜,讓徐坊茴先行離開。
“你一個人可以嗎?”
後方推著輪椅的手並沒有放開。
徐坊茴身著白衣,寒霜劍配在腰間,即使是做著這樣的動作,看上去也格外賞心悅目。
劍客冷峻而完美的臉龐鍍著日光,眼皮低垂,從上而下隻能看到青年束起的墨發,以及發髻之上綁的一根白色發帶。
風吹過的時候,發帶其中一邊撲在了後方推著輪椅的袖口上,白色與白色之間相互糾纏,不注意的話一時可能看不見發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