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鬱紳沒有料到此妖是衝著俞司使去的,反應慢了一拍,下一秒那張人臉旁已經幻化出了兩隻手,這兩隻手掐住了俞司使的脖子。
“放我出去!”妖怪發出的聲音宛如“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
俞司使用手去拉扯妖物,可是他的雙手直直穿過了那團黑霧,脖子上的力道卻沒有減輕絲毫,反而愈來愈大。
池鬱紳想跑過去幫俞司使,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被釘在了原地不能動彈,他心中不禁大駭,他好像低估了這個妖物,隻好指揮袖劍飛向妖物,可這次袖劍在離妖怪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就停住了,無論怎樣都不能繼續向前,妖物在它周圍布置了一道更為牢固的屏障。池鬱紳使上了十成的法力才使屏障裂開了一道口子,池鬱紳看了一眼旁邊的季宸他依舊昏睡在地上,眼看俞司使就要窒息而亡。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從遠處傳來了一陣鈴聲。
“叮鈴叮鈴……”銀鈴聲越來越近。
“嘩啦”一聲,妖怪周圍的屏障突然間四分五裂,一直停在半空中的袖劍一下子飛入劃斷了妖物的手,速度快的隻剩一道殘影。
俞司使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池鬱紳連忙跑上前去,確定俞司使無大礙之後他回到季宸身邊,從衣袋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季宸鼻子底下晃了晃,季宸慢慢張開了眼睛。
“抓住沒?”季宸從地上爬起來。
“它暫時被打散了,有人幫了我們。”
“誰?”季宸環顧四周。
控夢中的池鬱紳抬眸超院子的西北角望去,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身影正站在屋簷上,風吹過,青絲翩翩,衣袂飄飄。
“多謝高人出手相助。”池鬱紳朝身影的方向抱拳示意。
“叮鈴叮鈴……”屋簷上的人影忽動,浮在半空中,踏著清脆的銀鈴聲朝這而來,人影像是沿著階梯一般,一步步往下。等人影靠近,眾人才發現這是一位女子,她披散著一頭青絲,隻在額前墜著一顆水滴型的紫晶石,紫晶石隨著她的走動在額前輕輕搖晃,她臉上帶著猙獰的鬼怪麵具,身著一件黛色的襦裙,裸露在外的腳踝上戴著一個銀環,上麵掛著一圈銀鈴鐺。女子手中執著一麵銅鏡,落在離池鬱紳不遠的地方。
“我並未出手救人。”麵具後傳出一個悅耳的女聲,如同微微響動的銀鈴聲震顫著池鬱紳的心房,“我隻是來取回我的東西。”
“嘶嘶嘶……”被打散的黑霧重新聚集了起來,但好似懼怕麵前這位女子似的隻敢在遠處徘徊。
“姑娘丟失的莫非是那塊玉?”季宸突然開口問道。
“正是。”女子攤開一隻手,一陣響動過後,先前在正廳中的那塊玉飛入了女子手中,此時玉已經變成白色,完全不像之前的樣子。
拿回玉後,女子將玉掛在腰間,轉頭看著縮在角落的那團黑霧:“你不如隨我回去吧。”說罷,準備將銅鏡照向它。
“不要,不要,求你!”此時黑霧發出了一個女子的哭聲,伴隨著淒切的哭泣聲黑霧漸漸消失,隻留下一個銀白色的光影,“我隻是想再見他一麵而已。”
原來這團黑霧是由死去的狐妖變成,這狐妖本是皇宮後山上的一隻靈狐,終日待在山中有些無聊,一日她化成人形偷偷溜入宮中,不巧正好撞見了帝王,帝王對其一見鍾情,遂納為妃子。靈狐習慣了山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一開始很不習慣宮中的規矩禮儀,但是她因其美貌得到了帝王的專寵,宮中的奇珍異寶和錦衣玉食使她暫時忘卻了後山上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