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以後,秦瀟言克製地把顧和煙攬在懷裏,顧和煙手腳也不涼了,熱乎地很,她心道:“我們倆真是棋逢對手,平分秋色,半斤八兩。到底是什麼給了我秦瀟言技術很好的錯覺。”
秦瀟言抱了顧和煙一會兒,“我去燒熱水。”
顧和煙把頭往被子裏縮了縮,“那我等你。”
次日早,外麵突然響起一聲尖叫,顧和煙揉揉眼睛,還沒翻身就被秦瀟言摟住了,“你再躺會兒,我出去看看。”
那聲音聽著像秦瀟楠的,顧和煙猜大概是在人牙子那裏買的丫鬟到了,她趕緊爬了起來,腰還痛著,一用力又扭了一下,顧和煙揉了揉腰,又躺下了。
管那麼多幹什麼,賣身契在她手裏捏著,人又跑不了,她應該給秦瀟言他們時間,慢慢消化這件事。
不久,秦瀟言就進來了,他歎了一口氣,問:“早上想吃什麼?”
顧和煙裝模作樣問:“外麵怎麼了?剛才誰在叫?”
秦瀟言:“明知故問。”
顧和煙舔了舔嘴唇,“那不用你做飯了,有個擅長做菜的廚子,讓他來做就行,你還要不要再上來躺一會兒?”
秦瀟言搖了搖頭,“不了。”
顧和煙覺得秦瀟言有點不高興,隻是他不高興有什麼辦法,出門在外沒人手怎麼好。現在總比以前好得多,要是以前,這些人怎麼來就得怎麼回去。顧和煙沒再睡的心思,穿好衣服去梳洗,不等出門,秦瀟言又進來了,他掃了顧和煙一眼,“水還沒燒好。”
“那我等一會兒。”顧和煙用了好幾日溫水,雖然是夏,但用溫水肯定比涼水養生。
“我幫你梳發。”
顧和煙先是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懷疑秦瀟言會梳發嗎,她想起秦阮頭上的辮子,問:“阿阮的頭發是你梳的?”
秦瀟言竟然點了點頭。
出門在外,顧和煙更想光鮮亮麗一點,她猶猶豫豫道:“瀟言你忙不忙,不然去指點一下大廚做飯,讓堇瑟進來?”
秦瀟言道:“我問過堇瑟,很簡單。”
顧和煙想讓秦瀟言知難而退,她還要去見丫鬟護衛,要美美的出去,“那你會梳什麼發髻?”
秦瀟言答:“你想要什麼?”
顧和煙心想,這大概是個全才。生活不易,自食其力,顧和煙見過秦瀟言做飯,見過他劈柴。秦阮還他會修屋頂修家具,會打獵抓魚,認識草藥,會給人接骨……反正在秦阮眼裏,就沒有她哥不會的。
顧和煙也不知道有什麼發髻,“好看就行,你看著弄。”顧和煙好像重新回到了現代,她去理發店剪頭發,托尼老師問她,想要什麼發型,顧和煙好看就行,你看著弄。
但是完全不同的結局,秦瀟言動作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挽了一個好看的髻,他手在發髻上停了一會兒,從袖袋裏拿出一支簪子,“戴這個?”
那支簪子樸素大方,比不上妝匣裏的任何一支,可在顧和煙看來,是極好看的,因為是秦瀟言送的。
顧和煙笑了笑,“嗯,就戴這個,一會兒要見人,我要拿出當家主母的風度來。”
秦瀟言把簪子簪好,又拿起一根紅寶石步搖,顧和煙按住他的手,“這樣就挺好看了,算了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為了佩這支簪子,顧和煙選了兩朵絨花,又換了一身月白色的羅裙,梳洗好,隻在兩頰抹了點胭脂。她長得好看,美的張揚,這樣清清淡淡和以往大不一樣。端莊大方,是當家主母沒錯了。
顧和煙出了門,對著秦瀟言笑了笑,“人在哪兒,我去見一見。”
在秦瀟言眼裏,顧和煙和當家主母沾不上一點邊,倒像是偷偷扮婦人模樣的少女,但昨晚之後,已經不是了。
顧和煙裝樣子訓了話,訓完之後偷偷看秦瀟言,秦瀟言眼裏帶著笑,衝著顧和煙點了點頭,“認真做事,以後全聽夫人的。”
四個丫鬟一個廚子六個護衛,一群人先是愣了愣,然後連忙點頭稱是,這些人裏有在別府裏幹過的,經驗是有,可現在卻摸不著頭腦,這不像富貴人家,可偏偏買了這麼多人,早上出來的那位像是個少爺,可眼神凶狠。當家夫人昨日珠光寶氣,今樸素至極。
穿成這副模樣兩個人還跟神仙似的,真叫人捉摸不透。
顧和煙端坐著,“那先散了吧,收拾一下,一會兒就啟程。”東西差不多都收拾妥當了,隻需要看看有沒有丟下的。顧和煙站起來,看了看秦家的院子,院子不大,秦家敗落後就搬到了這裏,在這兒度過了四年時光。
“你要不要再看看?”顧和煙看秦瀟楠秦瀟然躲屋裏不出來,在這兒住了這麼長時間,突然要走,也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