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白雲寺遇刺之後,寧采荷便被夏舒送去了永安寺裏。
如今府裏寧嗣音同寧子衿每日一起讀書,一起習禮,一起練曲,一起教習寧青梅,日子過得無憂無慮。
而東府那邊,雖然寧恩慕被寧嗣音割了舌頭,不過好像此時寧恩慕並沒有告訴尤曼,所以東府也並未過來鬧一出。
轉眼便是年節下,寧子衿同寧青梅同著府裏的廝一起為府邸張燈結彩。
“姐姐,這個燈籠送給你。”寧青梅許是見寧嗣音站在廊下發呆,便拿了一個大大的燈籠,甜甜的朝寧嗣音道。
“你怎麼知道姐姐喜歡燈籠。”寧嗣音溫柔的朝寧青梅道。
“每次年節,三哥總會給我最大的燈籠,那時候我就格外開心,現在我把最大的燈籠給姐姐,姐姐就會開心。”寧青梅笑意甜甜。
“妹,這個燈籠給你。”寧嗣音接過燈籠,有一瞬間恍惚。
自禦凰影離開後,再也沒有人同寧嗣音起宗政皇朝的事情,那些事情像一個秘密被埋在寧嗣音的心底,隻是總給寧嗣音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而今一家團圓的時候,自己卻突然生了一種寄人籬下的悲愁。
這一刻的寧嗣音,多想,多想和宗政溯歸見一見啊,哪怕彼此都不再是以前的身份。
寧嗣音飄飛的思緒被寧青梅的笑鬧打斷。
寧嗣音不再去想舊事,同寧青梅和寧子衿一樣笑鬧不停。
“嗣音,你大姐回來了嗎?”夏舒見玩鬧的幾個孩子,心裏想著青燈古佛下的孤獨的身影。
“回祖母,孫女不知,我讓青鸞去看看。”
過來一會兒,便見青鸞道:“老夫人,剛巧有人送了信來,大姐不回來了。”
夏舒不再問,而是拿了信看起來。
看我之後,神色複雜,片刻之後,便落了淚,“采荷,我可憐的兒啊。”
“祖母,大姐怎麼了?”寧子衿倒是被夏舒的表情吸引了。
“采荷她,她落發成尼,將長居永安寺,不再下山。”夏舒著,用帕子擦著眼淚。
“也好,她心底恨意不散,不是她受傷,便是嗣音你受傷。如今在寺裏,青燈古佛,希望她能了悟。”夏舒長歎一口氣。
“這性子倒是同她那個娘一樣,她娘為了賭一口氣,上吊自殺。而她為了賭一口氣,不念姐妹之情。如今,但願她能在寺裏好好靜修,忘卻心中的執念和恨意。”寧嗣音淡淡道。
“難得你能這麼想,以前終歸是她錯的多,祖母心裏都清楚,不過是顧念這她沒了娘親,多饒恕她些罷了,倒是委屈了你。如今她依然是佛家人了,你也不要將舊事放在心裏。”夏舒安慰寧嗣音幾句。
“孫女明白,從此以後我同她各一方,各自安好。”寧嗣音淡淡的道。
寧子衿心裏有些憤憤的,隻是看著夏舒麵上的悲傷之色到底還是忍了,收起了平素伶牙俐齒的性子,隻溫柔道:“如今這樣也好,不定大姐還能在寺裏有自己的造化,如此也算是好事一樁。”
“好了,大年下的,我也不在這裏掃你們的興了,你們好好玩兒吧。”夏舒著,便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