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這小半生裏,見過最無恥的人。楚淮南他老人家敢厚著臉皮排第二,絕對沒有人能排第一。
一想到那個晚上那人的凶猛,那人修長的手化作堅固的鉗子,就那麼箍著她的腰,任昭禾如何哭喊他都不肯停下來的樣子。
除了咬牙切齒,昭禾還萌生出這麼丁點的懼怕。
但她素來是個有骨氣的人,麵對這種威脅的時候,還能啐了一口楚淮南的方向,惡狠狠的罵出一句。
“不要臉。”
雖然李安不知道這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自家女君一臉羞憤,以及楚淮南一副越被罵越開心的模樣。
說……說不出來的詭異。
這場會談終以五五分成結束,隻是在釋放昭禾的時候又險些將李安氣出一口老血,昭禾和李安都以為這人會扔出一把鑰匙或者什麼東西……
總之就是要將昭禾手上的鐵鏈打開,沒想到楚大爺延續他一貫不按套路出牌的作風,直接提著劍跳下水牢。
“我試過了,這寒鐵鏈,普通的劍根本……”
砍不斷三個字還噎在嗓子眼裏,楚淮南已經照著昭禾手環的地方手起刀落,不對,是手起劍落。
而後便傳來一陣嘩啦啦鐵鏈砸在水裏的聲音,這傳說中堅硬無比的寒鐵鏈,竟然……竟然斷了?
昭禾傻眼,楚淮南就現在她的麵前,兩挨得近,昭禾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
她的確很冷,水牢陰寒,她又在水牢裏泡了這麼長時間,小臉凍的煞白不說,這會兩隻腿也在水下打顫。
“這怎麼可能?”
李安是個認真的人,可但凡是認真的人,十個裏麵總有九個是兼並著喜歡較真的,李安在水中拾起那斷了的鐵鏈,眼睛瞪的大大的想要一探究竟。
“怎麼不可能。”楚淮南出聲的時候輕輕折下腰,下一秒將昭禾打橫抱起的時候,昭禾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個男人,是那個將自己一手打入水牢還和自己砍價的男人嗎?
從昭禾的角度,能看到些楚淮南緊繃的下巴和微微上揚的唇角,以及,眼中的溫柔。
“莫非,你的劍也是什麼了不得的神兵利器。”
李安完全無視了自己女君快要被別人抱走的事情,仍舊死心眼的在研究斷了的鐵鏈,昭禾默默的在心裏搖頭。
罷了罷了……死心眼,死心眼有死心眼的好處。
楚淮南嗤笑出聲,慢條斯理的給人解惑,“並非什麼神兵利器,隻是這鐵鏈有一截不是寒鐵打造的,你不知道罷了。”
很好,昭禾還被人抱在懷裏,楚淮南抱的緊,她緊貼著他的身體,還算暖和些。
李安的臉色變了變,像是被這個解釋嚇到了,他隨手扔了那半截的鐵鏈子,抬頭看向昭禾的方向。
昭禾在心裏含淚,你終於想起我了兄長。
“怎麼,在我懷裏不舒服,想讓他抱?”
楚淮南的聲音放的很低,隻有昭禾和她自己能聽到,隻不過現在昭禾完全沒心思考慮楚淮南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吃醋了。
隻一臉苦口婆心的勸著李安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