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街道十分冷清,除了偶爾有幾聲鳥啼和狗吠以外,就隻有徐徐的風聲還有顧紅妝輕巧的腳步聲,月輝灑在她身上,仿佛為她踱上一件寒衣,冰冷又刺骨。
“噠噠噠——”
一聲有些雜亂卻又沉穩的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顧紅妝微微蹙了蹙眉,還未等她深想,一把匕首已經抵上了她的喉嚨。
“別出聲,否則——”
身後的人聲音低沉,身材高大,應當是個男子,顧紅妝低眉看著那隻拿著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眼神閃了閃。
那隻手玉白修長,根根指節猶如孤竹一般優美,這樣的手,必定不會隻是一些普通的偷雞摸狗之徒,而他身上隱隱傳來的薄荷香,也令顧紅妝心神一震。
可是還沒等她深想,男子抵在她脖頸上的匕首微微用力,一陣細微的刺痛傳來,打破了顧紅妝的思緒。
她低聲道:“我不出聲,你可否將你的匕首拿開?”
謝景淵眸底一片深沉,從他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女子那頭柔順秀美的黑發,還有隱藏在秀發之中修長白皙的脖頸,一抹幽幽的清香襲來,不同於煙樓女子身上惡俗的脂粉味,也不同於那些宦官之女身上的熏香,鼻中的香味,淡雅如蘭,清香如荷,十分好聞,謝景淵突然有些失神。
“唔——”一陣劇痛傳來,謝景淵悶哼一聲,拿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起來,顧紅妝的脖子被劃出幾道血痕,她皺著眉,忍住內心的怒火,淡淡道:“這位壯士看來情況有些不好,不知可否把匕首拿開一點,我可不想就這麼無辜的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謝景淵忍著身體傳來的劇痛,道:“你不怕?”
顧紅妝神情清冷:“怕啊。”
謝景淵一愣,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鬆了鬆。
“可是怕有用嗎?”
顧紅妝冷凝的聲音傳來。
如同一顆石子掉入謝景淵深不見底的心潭,濺起了一朵不大不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