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安慰自己一般,柳姨娘喃喃道,隻是這心中的慌亂之意,卻愈發明顯。
夜,像一隻張開血口的獸,等待著將那些陰暗的東西一口吞下。
此時魏舒的醫館裏,謝景淵自出那句話之後,整個醫館便陷入了一片寂靜。
白蘇眸子中似有驚懼,謝王爺這句話的意思是……
“榮幸之至。”
顧紅妝起身福了福身,嘴角挑起一抹哂笑來。
謝景淵看著那張清冷的容顏,眼底一陣閃爍。
兩人如此對視,仿佛這屋子中,僅他二人,目光交纏,空氣中漸漸升起一抹緊張的氣氛來。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顧紅妝轉頭看去,喃喃道:“雨停了,好戲開場了。”
“白蘇紫竹,我們走。”
顧紅妝道,而後朝著謝景淵屈膝行禮道:“紅妝告退。”
完便準備離開,沒想到魏舒卻直接走過來攔住她道:“你現在去,事情該如何收場?顧家二姐四姐都出了事,唯有你一人還好端賭,你以為她們會放過你嗎?”
顧紅妝卻是一笑:“你忘了,顧家出事的,是大姐和四姐啊,二姐,現在可好端賭躺在馬車上呢。”
魏舒臉色一變。
卻聽得顧紅妝又道:“況且,誰又,我好端賭呢?”
“你?”
顧紅妝眯了眯眼:“殺敵十萬,自損八百。”
這就是她的目的。
即便萬劫不複,隻要能達到目的了,受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你要做什麼?”魏舒皺眉問道。
顧紅妝卻清冷的看了他一眼:“與你無關。”
魏舒一陣氣悶!
現在與我無關了?那當初幫忙的時候怎麼不與我無關?
顧紅妝這個女人!果真就是生來氣他的!
“這是我與顧家的恩怨,你,不要插手。”
魏舒正準備發怒,卻看見顧紅妝轉過身,帶著兩個丫鬟朝著院子外走去,冰冷的聲音隨風而來。
魏舒頓時一怔。
謝景淵眼神一凝,他早已經查清楚,這個當初救他的人,就是禮部尚書顧鎮南的大女兒,顧府的原配大姐,可是顧紅妝在錦城的風評一向是草包嫡女,如今看來,傳言非實。
有慈手段慈心性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草包?
再者,顧家,又究竟和她有何恩怨?
謝景淵,突然好奇起來,這個少女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而今晚的事情,她又要如何去解決?
他轉過看著旁邊神情肅穆的五個人,淡淡道:“明日午時三刻,清風客棧。”
隨後便抬步離開,他倒要好好看看,她怎麼來一個‘殺敵十萬,自損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