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相佝僂著身子行禮道:“五皇子可折煞老臣了。”
“相爺為了瀾鞠躬盡瘁死,幾代老臣,當的起楚離這一拜。”
楚離笑道。
高相眼中含笑,也不做多。
楚離心思一動,隨後道:“高相對於今日朝堂所之事,有何看法?”
高相一笑:“現在災荒危重,理應與百姓為重,但願今日之舉,能夠造福百姓啊。”
楚離臉上的笑意不變,心中卻是暗恨。
這老頭兒,果真不愧是幾朝老臣,起話來滴水不漏。
“是啊,高相有如此愛民之心,當真叫楚離佩服。”
高相擺擺手,才道:“老臣老了,現如今這下,還得靠五皇子這樣的雄才大略的人才是。”
“如今朝中有景王這樣的人才在,又哪裏用的上楚離。”
楚離道。
高相擺擺手:“哎,五皇子可莫要妄自菲薄啊,景王雖文韜武略,出類拔萃,可是陛下既然將賑災之事交於五皇子,那便是對五皇子的信任,五皇子隻要好好做,何愁不會得到陛下的青睞?”
楚離眼中一喜:“高相一席話,教楚離心中猶如明鏡一般。”
高相擺擺手,笑道:“微臣便祝五皇子得償所願了。”
隨後便抬腳離開。
楚離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理了理衣襟,冷嘲一聲,便轉身往另一邊而去。
“相爺如今怎麼對五皇子感興趣了?”
剛踏上馬車,坐在馬車中的一中年男人便遞了茶去。
高相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即歎了口氣:“如今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東宮之位又遲遲沒有落下,幾位皇子中,周王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二皇子優柔寡斷,難堪大任,三皇子母家勢弱,本身又對皇位不慎在意,四皇子雖母族強大,可是卻常年在邊塞,不願回來,如今看來,諸位皇子中,隻有五皇子的勝算稍大一些了。”
另一邊的中年男人詫異道:“相爺此言,是要支持五皇子了?”
高相搖搖頭:“非也,這個王朝之於本相來,誰做統治者都無妨,隻是如今現在景王把目光放在了本相身上,雖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但是本相沉淫權術多年,總歸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是以,唯一能讓景王將目光放在別處的,就隻有這位心思深沉的五皇子了。”
那男人還想什麼,卻見對麵的老者突然一笑:“哦,本相怎麼忘了,對於謝景淵來,最頭疼的不是五皇子,應該是周王才是。”
“好極了,這場由瘟疫誕生的好戲,或許就要開演了。”
——
城門外,魏舒開設了一個臨時的醫館。
是醫館,不如是一個攤。
此時他正坐在凳子上,毫不嫌棄的搭上了渾身髒兮兮流民的手腕。
沉吟一聲:“隻是風寒罷了,待我開一劑方子,連喝三即可見效。”
那衣衫襤褸的老婦人淚眼婆娑道:“謝謝魏大夫,您真是個好人。”
魏舒在這裏設藥攤也不過一兩日,可是他的名聲卻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整個錦城都知道,城外來了一個救人救命的活菩薩,免費替病人診治,不收一分一毫,還倒貼湯藥。
這不,就有人慕名而來找魏大夫了。
魏舒正在給人把脈,頭上突然罩下一片陰影來,他不由得抬頭一看,卻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站在他麵前。
魏舒一愣,隨即疏離的道:“這位公子,在下隻給這裏的百姓看病,像公子這樣的貴人,應當去錦城有名的百草堂才是。”
原以為,了這樣的話,那公子會氣的轉身就走,沒想到對方輕笑一聲:“大夫如此菩薩心腸,懸壺濟世,本公子自然也不是來打擾的。”
魏舒挑眉,眼底劃過一絲警惕:“那不知公子來這裏做什麼?”
他可不相信,像這種嬌生慣養的貴公子,會為了這些流民而來。
“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