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韶華笑了,那笑帶著兩分美豔:“於你來是,於他來,原本是各取所需的利用,現如今卻已經變了質。”
“你過,他是一個執著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揪著那件事不放,現如今我才知道,或許他並不是看不得血腥,而是看不得那場血腥,究竟是由誰來製造。”
陸韶華轉身準備離開,臨走之時,眼角的餘光暼向她:“顧紅妝……”
口唇蠕動,半晌,卻是什麼也沒,身影一閃,便已經消失在了房鄭
顧紅妝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已經完全沒了睡意。
起身去將窗戶關上,可沒想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卻比她更快。
顧紅妝柳腰一旋,毒針已然射出。
隻見那黑影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經來了自己麵前。
“噗——”燭光應聲而滅,屋中兩道身影靠的極近,顧紅妝眨了眨眼,隻看到麵前之人眉眼冷厲,一雙黑瞳亮的令人心驚。
熟悉的薄荷香傳入鼻尖,顧紅妝已然知道來饒身份。
“沒想到我一個的閨閣女子,一晚上竟吸引了這麼多不速之客。”
顧紅妝似是嗤笑道。
謝景淵遲疑了半晌,伸手一彈,一道內力彈出,屋中的燭光應聲而亮。
男人俊郎的麵容出現在她麵前,那雙星雲一般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她,兩人靠的極近,鼻息相聞。
謝景淵低著頭,看著僅僅到他胸前的少女,一陣幽香襲來,清明的眼神似乎深了些。
顧紅妝也發覺了不脫,連忙後退一步,穩定心神之後,才看著麵前的男人:“景王,莫非真將我這顧府當做了客棧,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謝景淵上前一步,拉進兩饒距離,隨後道:“本王……本王隻不過是路過,看著顧府跑進來了一道黑影,擔心你便進來看看。”
他的極為認真,顧紅妝臉色陡然發燙。
“多謝王爺關心,現在已經沒事了。”她看著謝景淵,故作鎮靜的道。
“她是誰?”謝景淵皺眉道。
顧紅妝轉過身,走到暖塌上坐下:“一個朋友。”
謝景淵眉頭未鬆,見她不想多,便也不在多問。
隻是走到一旁坐下,道:“今日上朝,有一則消息,我想你應該想知道。”
顧紅妝挑了挑眉:“請王爺直言?”
謝景淵道:“瘟疫過後,國庫空虛,瀾遭此重創,國力更是虛弱,北齊一向對瀾虎視眈眈,自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前線來報,北齊整軍五十萬,欲攻打我瀾邊境。”
顧紅妝斂眉沉思,半晌才道:“北齊有如此動作,瀾王朝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想必現如今也正在整軍前往邊境。”
謝景淵彎了彎唇,眼底似乎有笑意閃過:“你可知這次的整軍的人是誰?”
顧紅妝愣了一下,看著男人眼中戲謔的神情。
突然想到,前世也是如此,北齊五十萬精兵,糧草充足,軍資豐備,相比之下,瀾經過瘟疫還有大旱的洗禮,不僅是國庫空虛,連糧草都大大匱乏,北齊出兵大戰瀾,可想而知,這一戰有多麼艱難。
而如同沒有意外,這一次瀾的主將,應當還是楊瀾叔叔。
想到這裏,顧紅妝突然站起身,目光中劃過一絲慌亂:“按照如今朝堂的局勢,能夠與北齊一戰的,隻有楊叔叔,這一次的主將,必定是楊瀾。”
謝景淵點點頭道:“沒錯,聖上確有此意。”
顧紅妝如同虛脫一般,身子晃了晃,謝景淵一驚,連忙伸手扶住她,道:“心。”
顧紅妝心亂如麻,根本無暇察覺自己與謝景淵如今的樣子有多曖昧。
她滿心想到的是,楊家出兵,換來的不是凱旋而歸,而是楊瀾戰死沙場,連芊姨也殉情而去。
而謝景淵……謝景淵……
顧紅妝突然抬起頭,雙手抓住謝景淵的衣襟。
目光對視之下,竟忘了掩藏自己眸中的淒涼與絕望之意。
謝景淵一愣,下意識的攬住她的纖腰,手掌下的嬌軀微微發抖,像是遇見了極為可怕的事情一般,那雙充斥著悲哀神色的鳳眸,讓他整顆心,突然揪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