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顧紅妝轉過頭問道。
謝景淵的眉眼很深,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要將她整個人吸進去。
顧紅妝突然有些慌亂的轉過頭。
半晌,她聽到謝景淵問::“顧紅妝,你到底是誰?”
顧紅妝卻笑了:“這樣的疑問我聽了不少了,沒想到王爺竟然也會這麼問我。”
“怎麼?莫非王爺覺得,我不是顧紅妝?”
謝景淵輕笑一聲:“誰知道呢?本王知道,出征前,你給楊錦寫了一封信,信上全都是有關這次戰爭的事,雖然不多,可是每一個都寫在零子上,本王想問問,你如何能知道還沒有發生的事?”
顧紅妝皺了皺眉,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被謝景淵知道了。
當下便道:“我倒是想聽聽,王爺怎麼認為的?”
謝景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本王是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那些事的?”
顧紅妝沉默了半晌,還是沒有開口。
謝景淵便道:“預知未來?還是湊巧?”
顧紅妝嗤笑一聲,道:“究竟是預知未來還是湊巧,這得看王爺怎麼想了。”
完,便站起身,行禮道:“夜裏風大露寒,臣女就先告退了。”
謝景淵失笑,喚住她道:“紅妝,我不管你是誰,你總歸記住,我會護你周全就好。”
顧紅妝腳步頓了頓,才抬腳離開。
回到營帳中,卻發現楊錦坐在椅子上,連忙走過去道:”楊大哥,你怎麼來了?身子可還有不舒服?”
楊錦笑著道:“哪裏有那麼脆弱,這點兒傷,早就沒有大礙了,也就是你愛瞎操心。”
顧紅妝道:“就算你現在毒解了,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
“好了好了,你你,年紀就這麼嘮叨,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楊錦笑罵道。
顧紅妝搖搖頭,便道:“那你現在來是有什麼事告訴我?”
楊錦嗯了一聲,才道:“你的事情,父親都跟我了,妝妝,如今你跑到這元城來了,錦城那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依我看,明日就派幾個人把你送回錦城吧。”
顧紅妝皺著眉頭道:“你的傷還沒好,我……”
“放心罷,我的傷真不礙事兒,過幾就好利索的,我隻是擔心你沒在錦城的事兒會露餡,到時候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楊錦道。
顧紅妝卻道:“放心罷,錦城我已經安排好,不會出事,元城這邊的事情不結束,我於心不安。”
楊錦皺著眉道:“這有什麼不安的?如今我已經清醒了,父親又拿到了北齊的火藥,現如今我們打贏這場仗是毫無懸念才是,你又有什麼可不安的?”
顧紅妝眼神有些放空,沒有回答他。
他如何能知道,上一輩子楊瀾慘死,楊錦重傷,回到錦城之後幾乎隻剩下了一口氣,而後謝景淵帶兵出征,卻也死在了戰場上,而如今,雖一切已經都被改變,可是誰又知道,曆史會不會重演?
不徹底看到北齊退兵,她一顆心就不會安寧。
隻不過這些她都不能對楊錦,隻能強硬的道:“我意已決,楊大哥莫要在勸我了。”
楊錦看著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既然你不願,那我也不能勉強,隻是你必須在軍營裏,哪裏也不能亂跑,更不能像以前那樣潛入敵軍的軍營,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行!否則就別怪我把你送過去了。”
顧紅妝笑著答應了她:“好,那麼膽大的事情有一次就夠了,多來幾次我恐怕我不會有勇氣了。”
楊錦這才放下心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你早點休息。”楊錦站起身,道。
顧紅妝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之後,才褪下衣服上了床。
隻不過,想著今晚上謝景淵的那番話,心頭就無比的煩躁,坐立不安的,身上就好像燒了一把火似的。
抓著被子,顧紅妝歎了口氣,強逼著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