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夕見沒有炸死他們,雙眼瞪得猶如銅鈴一般,麵上一片猙獰之色,撿起一旁謝景淵落下的長劍,瘋狂的朝著他刺去——
“不!”
顧紅妝眼底猩紅——
“噗——”
一滴鮮血濺在她的臉上,顧紅妝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齊遠夕還保持著拿劍的動作,可是他的胸膛卻已經被另一把劍刺穿。
他低著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膛染血的長劍,隨後整個人轟然倒地,喉中不斷的喘著粗氣,目光死死的等著身後穿著黑衣的女人。
陸韶華眉眼清冷,看著齊遠夕就如同一個螻蟻一般,半晌,冷哼一聲:“就是你這個東西造出了火藥啊。”
齊遠夕喉中的赫赫聲越來越大,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來。
聽到她這句話,他還有什麼不懂得,那個製作出火藥的人,根本就不是顧紅妝,而是眼前這個女人。
“你……你……”
吐出兩個字後,齊遠夕徹底斷了氣,雙眸瞪得大大的,滿不甘心。
“謝景淵,你怎麼樣?謝景淵?!!”
顧紅妝不斷的拍著謝景淵的臉,語氣中的焦急顯而易見。
陸韶華眉心一蹙,丟了劍便往謝景淵那邊走去。
看著男人背後滿目瘡痍,陸韶華臉上劃過一抹凝重,將謝景淵扶起來,對著顧紅妝道:“他現在情況跟危險,一個不心傷口就會感染,所以我先帶他回去,你……”
顧紅妝搖搖頭道:“你先帶他走,我很快就回來。”
陸韶華點點頭,將馬牽過來,將謝景淵扶著坐上去,便飛奔而去。
顧紅妝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也爬起來,蹣跚的往前走去,而轉過身的背部,也是傷痕累累。
楊瀾坐在營帳中,聽到前方傳來的消息,大喜:“好!傳我命令,發兵北齊,降者不殺,所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這一夜,北齊營帳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死傷慘重,沒過幾,北齊便舉國投降,消息一出,整個瀾振奮不已。
然而在某一個營帳中,低氣壓卻籠罩在所有饒身上。
三過去了,謝景淵還是沒醒。
顧紅妝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三,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還是沒見他醒過來。
楊錦走到她身後,聲的道:“妝妝,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裏交給我。”
顧紅妝臉色蒼白的搖搖頭,她身上的傷早就已經處理好了,可是她不能休息,她要看著謝景淵醒過來。
楊錦抿著唇看了她一會,歎了口氣道:“妝妝,你這樣,讓我很心疼。”
顧紅妝睫毛顫了顫,而後看著他道:“哥,你知不知道,他是為了救我,要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
楊錦將她攬進懷中,輕聲道:“我知道,妝妝,這不是你的錯。”
顧紅妝彎唇苦笑道:“這怎麼不是我的錯呢?若不是我,他又怎麼會出事?若不是我將他拉入這個圈子,他又怎麼會……”
顧紅妝想,若是一開始她沒有利用他,是不是就不會有今的一切了?
“你別這麼!”楊錦發了怒,他摟住她的肩膀,臉色有些沉:“顧紅妝,你聽我,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未知的事,不是你我能夠預料得到的,就這次的戰爭,死了多少人?他們能預料到嗎?不能!所以,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不許再給我胡思亂想,知不知道?!”
顧紅妝看著他緊張的眉眼,突然釋懷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楊錦看了她好一會,確定她是不鑽牛角尖了,才放下手,將一旁的粥端起來:“好歹吃點,不然景王醒來後,你又倒下了,到時候可沒人照顧你。”
顧紅妝點點頭,縱使沒有胃口,可是楊錦的不無道理。
喝了兩口粥後,聽見床上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音。
兩人抬頭看去,發現謝景淵口唇合動,不知道再些什麼。
顧紅妝側耳聽去——
“水……”
連忙起身倒了一杯水,示意楊錦將謝景淵扶起來,將水杯放在他唇邊。
楊錦看著顧紅妝緊張的模樣,心中鈍鈍的疼,麵上卻仍是一副平常模樣。
將謝景淵放下去之後,楊錦突然不想待在這個帳子中了,便道:“妝妝,我突然想起來,我爹找我還有這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