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威嚇,楊晨當即抱以冷笑:“你們已鐵了心要害我了,你我還會有所顧慮麼?何況我已殺了一人,多宰兩個也沒什麼區別!”
這話給兩人的壓力明顯更大,門外那人甚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眼中已有恐懼之色閃過。發現這一點的楊晨心下一定,順勢道:“不過我也可以不少你們,不過你們卻得告訴我真相。到底是什麼人陷害的我?你們又是奉了何人之令竟欲對我下此毒手?”
“這……”兩人頓時又猶豫起來,顯然指使他們做這滅口之事的幕後之人一定讓他們頗感忌憚,竟讓他們在如此時刻都還不肯招出對方身份。
楊晨見狀,持刀的右手又向前略略一鬆:“我的耐心可很有限,再不肯,就別怪我了。”話間,刀已切入對方皮膚,一縷鮮血隨之流淌下來。
“我……我!”這位隻覺著咽喉都要被切開了,心中的恐懼已達到了頂點,再顧不上其他,當即叫了起來:“是……”話剛出口,麵部就是一陣抽搐,隨後身子一僵,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這下變故著實殺了楊晨一個措手不及,他橫著刀,滿臉的詫異,有那麼一刻甚至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倘若這時牢門外那人能下手的話,倒還有幾分勝算。隻可惜,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這位的喉嚨裏也是咯咯地怪響幾聲,而後也倒在了地上。
“怎會這樣?”楊晨回過神來,趕緊就上前查看,隨即就發現兩人的臉上已布了一層黑氣,七竅處也有黑血流淌出來,看著實在有些駭人。這兩人竟是被劇毒直接毒殺的!
這一發現讓楊晨悚然而驚,趕緊挺刀護在了身前,警覺地往前方黑暗處張望著,同時口中衝對麵喊道:“老黃,你沒事吧?”
“大人,我沒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就突然死了?”黃豐的語氣裏也滿是驚疑。
“要是我想得不錯,他們是早被人下了毒了。一旦他們殺我得手,幕後之人便會殺人滅口。”楊晨迅速得出了這麼一個判斷。因為這牢裏並沒有其他人,他們的死自然隻能歸結於此了。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黃豐很有些茫然地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楊晨是沒法答了。如果之前他覺著自己還是清白的,尚能在朱縣令麵前解釋清楚的話,那現在在親手殺了一名縣衙衙差,又看到兩人死在跟前後,事情就很不好解釋了。
而且更要命的一點是,從那人死前想的話裏看來,縣衙裏確實有人在陷害自己,而且此人的身份還很是不低呢。這個人可能是六房裏哪位典吏,也有可能是主簿申言或縣丞高子遠,甚至還有可能就是縣令朱暄本人……
在這麼個不明幕後主使者確切身份的情況下,楊晨又如何再敢相信縣衙能還自己一個公道呢?尤其是當他知道這事還與正在修築的長城有關時,心裏的不確定就更甚了。
“我不能再留在牢裏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查出這案子的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楊晨猛然抬頭,心裏已經拿定了主意。
拿定主意後,楊晨整個人的狀態就完全不同了,當即跨出了牢房,就連那腳上的鐵鏈也沒能阻礙他的行動,很快就穿過長長的甬道,來到了外間獄卒們留守的地方,卻發現這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顯然,那三人為了除掉自己,一早就買通了這裏的看守,讓人暫避了。不過這樣也好,倒方便了自己行事。
隻見楊晨在這裏隨意一掃,就找到了一掛長長的鑰匙。不過這些鑰匙可不是開鐐銬的,而是為裏麵的牢房所準備。不過這可難不倒他,隻見他用手捋了幾下,就把串著這一掛鑰匙的鐵絲給抻直了,然後將一頭伸進了手銬上的鎖孔內一陣撥弄。
隻片刻後,便聽得哢嗒一聲輕響,那鎖便應聲而開。接下來,他又故技重施,用這一根細細的鐵絲把另一隻手銬,以及束縛雙腳的銬子全部打開,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拿著鐵絲和鑰匙轉了回去。
當黃豐見他如此回來後,明顯一呆:“大人好手段,居然連這鎖銬都困不住你。”
“這不過是我從別人那兒學來的一點雕蟲技而已。”話間,楊晨已打開牢門,進到了裏頭,然後看著對方道:“你又是個什麼打算?”
“啊?”黃豐又是一呆:“大人的意思是?”
“如今我已不打算再坐以待斃了,決定離開此地。可是這麼一來,就必然成為殺人越獄的逃犯。至少在找到相關證據之前,是無法恢複清白了。而你則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跟我一起走,要麼就是繼續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