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羽國全國知名酒店他住了個遍,甚至連冰啟國的酒店都住過了,視野之開闊可見一斑。
接觸過的人也不計其數,有男的也有女的,漢子偏多,就算是姑娘,也是那種男裝打扮的女俠,絲毫女子氣息都沒有。
劉晏對那樣的人不感興趣,以至於他一直單著,整天把磕夏風影和曾小澈的cp當作自己的愛好。偶然的一天,他碰見了她。
她一身素華絲衣,拿著籃子,在京城的集市上購物。她停留在賣胭脂水粉的小攤前與小販講價,絲毫不知道有人在注意她。
劉晏隻是覺得那個女孩眼熟,想了半天,才發現那是公主府的人,墨小幽。
好巧不巧,墨小幽常年不出門,出一次就被他給撞見了。
不知是無聊還是怎麼回事,等墨小幽離開,劉晏竟然跑到小攤前,認認真真地問小販墨小幽買了什麼。
“玉茯苓,新上市的護膚品,好用不貴,隻要三兩銀子。公子要不要買幾盒,送給剛剛那個姑娘呀?”
小販喜笑顏開地招待他。
劉晏想了想,墨小幽肯定是給她自己買的,她的月錢不多,所以才講了那麼久的價。反正自己手頭也還算寬裕,不如買兩盒送給她,也好拉近與公主府的關係。
於是劉晏就買了兩盒。
玉茯苓的包裝比較小巧,可隨身攜帶。劉晏就這樣帶著它,往公主府趕。
可順手捏了一下袖子裏的文件,才想起來自己工作還沒完成,這件事就被擱下了。
正事要緊,明天去送也行,又不會壞掉。
劉晏想。
沒想到第二天劉晏就出差了,輾轉機羽國各地,折騰了好久才返回京城。回去的時候,樹葉落盡,河水結冰,夏天已經變成了冬天。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進了公主府,看見墨小幽在大門口掃雪。還沒開口臉便紅了,也是奇葩,這大冷天的,他的臉竟然在發燙。
“劉公子來的不巧,公主和二公子都出去了,不在府裏。”
墨小幽乖巧地向他行禮。
“我不是……”
劉晏剛想說我不是來找他們的,又覺得奇怪,不找夏風影和曾小澈簡直不像他。後麵那些話硬是沒說出口,那兩盒脂粉都快被放風幹了。
墨小幽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劉晏慌了,伸手去拿脂粉,卻藏得太深,不太好拿。墨小幽目光灼灼,劉晏突然想起來脂粉放了半年好像不能用了,萬一抹完臉上起疙瘩怎麼辦。局促了半天,劉晏歎了口氣:
“好吧我是來找他們的。既然他們不在,那劉晏就先走了。”
墨小幽什麼也沒說,優雅行禮。
劉晏回了個禮,匆匆地溜走了。
墨小幽不知道的是,劉晏並沒有走遠,那天他坐在公主府不遠處的小巷子裏,深呼吸了好久。他有些懊惱,自己這麼慫,還怎麼辦事。思來想去,他才想明白,他動心了,他破天荒地對一個女孩子動心了。
墨小幽沒有曾小澈那麼霸氣,沒有蘇文菲強勢,容貌也不是很出眾,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就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偏偏是他的菜。
劉晏很清醒,他的感情,注定了是一場悲劇。江湖裏顛簸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命了。他不敢許任何女孩一個未來,他連表白都不配。
那就這樣吧。
漫漫歲月裏,他和墨小幽最親密的時光,就是夏風影去世前那幾年。偶爾他們會在同一層台階上坐著,一個坐最左邊,一個坐最右邊。中間隔著數十米的距離,想想竟有些可笑。
偶爾他們會在池子旁喂魚,墨小幽放了一些魚食在池子前麵,劉晏就去撿來喂它們。然後墨小幽會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魚不能喂太多,會撐死的。
偶爾他們會一起逗逗小冬冬,墨小幽抱著孩子的時候,劉晏會湊過去看幾眼。然而撞上墨小幽的目光,劉晏又會迅速找借口逃走。
辦事時雷厲風行,和女孩子在一起時又慫又傻,是劉晏本人沒錯了。
夏風影會問起,劉晏有沒有喜歡的人。劉晏隻是說,他一輩子都是公子的人,哪也不去。
夏風影說,你是不敢承擔責任吧。
劉晏臉紅了。
劉晏很羨慕夏風影和曾小澈轟轟烈烈的愛情,也喜歡劉飛殊和蘇文菲的安安穩穩。狗糧似乎是吃不完的,無處不在,隻有他,一人穿過斑駁流年而已。
花月訴歌,滄海生煙。
彼岸花開不見葉,葉展不見花。
一生太短,來不及猶豫,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題外話------
花生花落又是一季,卻是青衫留一個空影
61691/1206782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