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陽光落在枝丫上,泥土的芬芳滲入到清冷的空氣裏,櫻花瓣和影撥開期望。
曾小澈照常去上班,有心上人在身邊,似乎汽車裏的味道都沒有那麼重了。夏雨簫放著勁爆的舞曲,這不太像他本人的風格。
曾小澈靠在副駕的靠背上,隨手開了盒車門的牛奶,嘬了幾口:
“幹嘛放這種音樂?好像不是你的風格。”
夏雨簫手握方向盤,專心致誌地看著前方:
“節奏快的音樂能讓人心情愉悅。”
曾小澈似乎是明白了夏雨簫話裏的意思,淡淡地答道:
“我抑鬱好了,你不用這麼較真。”
突然一下,夏雨簫來了個急刹,曾小澈手裏牛奶的吸管準確地插到了她的鼻孔裏。
曾小澈麵色平靜地抽出紙巾擦了擦鼻子。
又是平凡的一天,曾小澈化著淡淡的妝容,掩蓋著熬夜熬出的黑眼圈,當然,是逛桃寶逛出的黑眼圈,抑或是與夏雨簫夜聊聊出來的。
“想買什麼去實體店買,不用逛桃寶。”
夏雨簫總是這樣說。
“我不會講價。”
曾小澈咬著手指繼續刷手機。
“不需要你講價,又不是沒有錢。”
夏雨簫把曾小澈嘴裏的手指拔了出來。
曾小澈歪著頭看他:
“這麼浪費,你的錢是怎麼攢出來的?”
夏雨簫抽了一張桃寶大降價時買的紙巾擦了一下額上的汗。
這一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曾小澈和夏雨簫正並肩走向辦公室,突然一個實習生模樣的青澀少年迎麵走來,對他們行了個禮。曾小澈多看了少年一眼,猛地發現少年長了一雙熟悉的桃花眼。
曾小澈回頭看了看少年的背影,覺得精神有點恍惚。
“看什麼呢?”
夏雨簫不悅地問曾小澈。
“沒什麼,哈哈,”曾小澈指了指拐角處的仙人掌,“該澆水了,都枯死了。”
夏雨簫不語,扶了一下懷裏的文件,心情沉重地走了。
男秘書怎麼也想不到夏雨簫會越過曾小澈直接來找他,他大喜過望:
“夏總,你終於記得有我這個人了!”
夏雨簫啪啪地敲著鍵盤:
“最近是不是新來了一個男實習生?十分鍾,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男秘書表情漸漸變得扭曲:
“夏總,你沒事吧,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夏雨簫皺眉,為什麼這麼問?
空調一股涼風吹來,把夏雨簫給吹醒了,他瞞著曾小澈要男實習生的資料,很容易讓人理解成他性取向變了!
“不許瞎想!”
夏雨簫把頭撇向了一邊。
男秘書把實習生的資料遞了過去:
“夏總您別說,這個實習生長得蠻幹淨的,幹活也很利索,大家都覺得他轉正的希望很大。”
夏雨簫不動聲色地捏起了旁邊放著的一張純潔無瑕的A4紙。
紙麵在他手指力的作用下變得扭曲。
男秘書目瞪口呆地看著夏雨簫手裏的紙變成了一個紙飛機。
夏雨簫生氣地衝著窗戶扔紙飛機,沒想到紙飛機劃了個弧線,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男秘書的腦袋。
夏雨簫愣了。
不不不,他真不是故意的!
情思化手輕點蕩著漣紋的湖麵,高樓大廈華麗之景成百上千。快節奏的生活使大家步履匆匆,夾著文件的白領目不斜視,走向走廊的盡頭。
曾小澈以為她不會再見到那個實習生了,夏總肯定找個理由把那個實習生給炒了。身為霸道總裁,嬌妻看過的男人,不毀他的臉已經不錯了。
出乎意料,那個實習生不但還在公司裏蹦躂,而且比原來蹦躂得都高了。
見到曾小澈就一個九十度鞠躬:
“小澈小姐姐!終於又見麵了!見不到您的這幾日我度日如年,朝思暮想,做夢都想夢見小姐姐的盛世美顏!”
曾小澈嚇了一跳。
這貨竟然叫她小姐姐?她都要變成老姐姐了吧?這幾年大家要麼叫她曾女士,要麼叫她夏夫人,這稱呼倒是清奇。
曾小澈忒無語地看著他:
“見不到我就度日如年朝思暮想?我是人民幣嗎?”
少年羞澀低頭:
“小姐姐是美元,既美又珍貴。”
曾小澈:“……”
雖然這個少年年輕有活力個高還好看,嘴還會說,不過曾小澈這個有夫之婦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