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百裏安始終記得李酒酒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他如今實力太弱,屍魔身份特殊,根本不適合插足於人類的世界裏來。
在他沒有變強大之前,最理智的做法便是遠離人群。
尤其是修行者。
“這個人,不能走!”
與孟公子的聲音截然不同,帶著明顯地壓迫語調。
百裏安朝那人看去,他麵帶半張金屬麵具,將下半張臉盡數遮掩。
麵具上方有雙明亮地眸子透著森然劍意,身穿黑紅長袍,頭帶劍徽發冠,背負長劍,也不知是何方劍修。
而他身旁,還並肩而立一位穿著打扮與他一模一樣的同伴。
兩人氣息在一身淩厲殺伐的劍意遮掩之下,觀不真切。
他們雖麵具掩容,可通過那雙眼眸,能夠隱隱看到那種與生俱來的桀驁。
而這兩人也是眾多人之中,沒有向那位孟公子表現出尊敬之意的人。
倒不如說就連那位孟公子,在目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時都不禁時而流露出一抹向往尊崇之意。
這兩人並非是從萬魔古窟外的無盡海曆劫而來,而是在山中與他們偶遇,遭遇魚婦陰鴉攻擊,一同逃到了這片山境之中。
沒有與之經曆過重重劫難的二人自然不會對那位孟公子產生多大的欽佩情感。
“你們是誰?”百裏安皺眉問道。
兩張麵具之下同時傳出輕蔑嗤笑,一眾人也仿佛看傻子一般看著百裏安,目光猶帶憐憫。
隻見那兩人傲然抬首,不可一世般地說道:
“天璽劍宗,觀魔堂弟子,楊釗。”
“天璽劍宗,觀魔堂弟子,黃康。”
百裏安心中頓時了然,錦生曾說過,如今這天下之中,最為了不起的三個宗派,當以天璽劍宗,太玄宗與蒼梧宮並駕齊驅,三分正統天下皇朝。
這兩人既然是出自天璽劍宗,自然是傲性非凡。
隻是百裏安不能理解,自己何時招惹到了他們,居然敵意來得如此明顯。
一開始出言不準許他離開的是那位名叫楊釗之人。
此刻他目光死死鎖定百裏安,冷聲道:“我在山中見過此人。”
百裏安平靜道:“可我沒有見過你。”
楊釗冷哼道:“那是因為以你的修為根本沒辦法注意到我,我在山中驅魔曆練,半個月前,我親眼看到你上了西方半山之上的一間獵戶家中。
可一夜過後,我卻發現那獵戶房屋茅舍,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灰燼,而在後屋清井之側的土地裏,竟是埋了整整十六具仙門中人的屍體,小子,你敢說此事並非你為之的嗎?!”
那人目光犀利如電,審視意味十足地直逼百裏安。
“什麼?這小子看著白白淨淨的,竟然手段如此殘忍!”
“殺人埋屍!這小子不過求道之境,是怎麼做到一個人殺死十六名修行者的,這怕不是魔宗餘孽吧!”
“喪盡天良!令人發指!今日決不能讓他離開再出去禍害蒼生!”
眾人頓時大怒,紛紛出言聲討。
百裏安目光淡然地看了一眼人群之中冷笑連連的溫玉與齊揚,他收回視線:“說我殺人,證據呢?”
黃康冷然道:“我們天璽劍宗弟子的話,便是證據!”
不錯,沒有人會去懷疑名門正道天璽劍宗弟子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