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冷笑連連:“可真有臉說!去年李二你母親大年三十差點凍死在家中,你卻在外頭與人喝酒作樂!還有你王大春!”
她眼眸凶瞪:“你每次在外頭受了氣醉酒回家,哪次不是拿你妻兒出氣,她們一年到頭,臉上什麼時候沒掛過彩,為了活命,你們當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那方爭休已經熱火朝天,一發不可收拾,可像少女兄妹這類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更多的是麵容暴怒,肆意謾罵百裏安的人居多。
百裏安麵色絲毫不為所動,手中握著風鈴沉穩不顫,更未受到那方所影響。
不同於溫玉那貪身怕死的性格,楊釗黃康二人絲毫不受風鈴擺布,各自冷笑一聲,道:“這就是你的倚仗?可笑!”
兩人目光嘲弄地看著百裏安,同時抬手用力一捏。
在溫玉與眾人驚駭得頭皮炸起的目光之下,百裏安手中的兩枚風鈴仿佛被兩股力量用力碾壓過一般,哢哢地竟然自行出現數道恐怖的裂痕。
兩聲脆響,風鈴碎了一地。
百裏安低頭看著手中隨風飄蕩的繩鈴,目光並無多大情緒,輕捏的手指鬆開,仍由繩鈴被夜風卷走。
低吼不斷的屍潮妖海陷入一瞬間的詭異安靜。
緊接著……場麵一度失控,再也沒有是什麼東西能夠控製住它們。
最原始的暴戾與瘋狂在瞬間爆發,此起彼伏,獸吼如駭浪,落入人們耳中,不禁令人遍體生寒。
黑壓壓的一片屍潮與妖魔一麵互相撕咬,一麵朝著人群中勢若瘋狂的蔓延而來。
且不說那些山中凡人幾乎嚇破膽子了,縱然是宗門修行弟子也個個頭皮悚然,如見末日一般。
溫玉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麵色惶恐失魂:“不……不!!我不想死!我還未繼承鮮血長河!我還未問鼎於四海!我還沒有重上南澤山!我不想死!”
楊釗、黃康二人麵露冷笑,兩隻冰冷大手一提,就將溫玉提到自己的麵前。
麵對周身朝他們撕扯而來的惡鬼妖魔,手中暗劍橫掃,黑芒劍氣將近身的一片惡鬼妖魔撕裂開一個大口。
劍氣所過之處,皆為焦土。
兩人氣息此刻無比強大蠻橫,隱隱透露著凡塵第三境的拓海之境。
光是兩具傀儡實力就如此恐怖,實難想象背後操控他的那人究竟是何等的深不可測。
楊釗好整以暇地用手掌輕輕拍了拍溫玉的臉頰,冷笑道:“怕什麼?縱然此間妖邪眾多,可有我二人護著你,還怕送了小命不成?”
感受著二人身上傳達而來的強大氣息,溫玉慘白驚恐的麵容這才好看幾分。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不再多加言語。
倒是人群中他那位少年弟子齊揚,繼承了他師父的優良傳統,鬼哭狼嚎之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啊啊啊啊!!!師父!!!好痛啊!!弟子不想死!!!救救弟子吧師父!!師姐已經沒了,您就我一個弟子能夠侍奉您左右了!!!”
溫玉麵色難看,心想老子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哪裏還有閑工夫帶上你這麼一個拖油瓶。
天下凡人無數,想拜他為師的千千萬,哪裏就缺你一人了!
溫玉素來薄情,自然對於弟子的求救之聲充耳不聞。
百裏安捏著秋水劍的手掌指節微微發白,但並未情緒失控如溫玉那般,縱然他實力還不如溫玉,隻身一人無人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