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陣肉香味蕩漾在公孫瓚大營,三軍犒勞的熱鬧時候,身處邊角處傷兵帳篷的高郅,醒了。
“唔...咳咳咳!!”
渾渾噩噩之間,高郅感覺到自己的思維重新活躍了起來,指間也傳來了一絲絲冰涼的觸感。
搖搖晃晃的從榻上爬起來,仍有幾分暈暈乎乎。
那種感覺,很是玄乎!
好似後世的人們,在擺弄自己的電腦硬盤一樣,生生的,在他的思維記憶之中,嵌入了另外一人的全部記憶和思想。
簡單而粗暴。
當然,後果也是很強大的,腦袋如同膨脹一般的疼痛難耐,倒還隻是其次。
整個人意識幻化萬千,一片片鏡像畫麵,在腦海當中飄忽不定,各式各樣的聲語言歎,徘徊洋溢。
似耳畔呢喃,若浮華輕語,莊周曉夢迷蝶,夢裏不知身是客。
這種似夢非夢,似幻非幻的情況,已經在高郅的身上,連續好幾天了。
難受、暈厥、惡心。
兩個不同時代的人,截然不同經曆的記憶與思想,徹底混雜在了一起,那種感覺無疑是相當難受的。
每一天,高郅都像是旱鴨子上了海船一般,昏天暗地。
一直到今天,他才感覺,整個人算是真正的緩了過來。
撐開悶沉的眼皮,高郅眼神漸漸聚焦。
不難看出,此時此刻,他是被安置在軍營的帳篷內。
帳內的擺設十分的簡陋,除了兩排簡易搭建的床之外,便是在各自床邊擺放著的杆杆戰槍。
高郅粗略一數,兩排鋪位,每排三個左右,這個帳篷內差不多有六個鋪位。
站起身來,高郅扭了扭酥麻的身子,渾身傳來“哢哢”的骨頭響聲,一陣異樣的舒適感,伴隨著充沛的力量,流遍全身。
他試著下地走動幾步,意外的有勁兒,再無這幾日來的“虛弱乏力”。
走到自己的床榻前,看著那柄鋒銳的長槍,高郅不禁有點出神。
不知怎的,他突然對那杆戰槍產生了興趣,不由自主地伸手,將槍給拎了起來,隻覺戰槍入手略顯沉重,掂量一下,大約有個三四十斤左右。
可是現在的高郅,卻能輕而易舉地拎起了這杆戰槍,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附身的這個身體的強壯。
不過,僅憑這些,在後世或許稱得上健康,可想要在如今這個時代,混出個名堂來,還遠遠不夠!
倒提著手中長槍,高郅抬腳走到帳旁,掀開蓬簾一角,偏頭透著縫隙,向外望去。
帳篷外麵,是一處巨大的營寨,寨內燈火通明,旌旗密布,刀槍林立,巡邏的士兵絡繹不絕,橫向綿延而出數裏地。
迎著凜冽寒風,高郅眼神微微深邃,神情專注而沉醉,目光炯炯有神,仿佛透過霜刀風刃,看見了什麼極具吸引力的東西一樣。
他的腦子裏,飛速的運轉,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
算起來,他來到這個亂世,也已經六天了。
小心翼翼了好幾天,接著偶爾清醒的時分,從帳內一些士卒的口中,高郅逐漸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也大致摸清了這個時代的脈絡。
“淼淼流翰雨,璀璨奪耀目。”說的便是對這個世界影響最大、最廣的一次大事件!
自從十多年前的一場流星雨之後,這大漢的天下,或者說整個世界,都變得有些詭異莫測起來。
一場流星雨,讓整個中原大地發生了異變,所有人的體質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