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啊呀呀,真是氣煞我也。”看著周圍一個個表態同意撤軍的同僚們,何儀那叫一個氣的發抖。
甚至於,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恨不得直接下令自己的親衛,來一通齊射,將這些畏手畏腳,臨陣倒戈的王八羔子射殺了。
但是何儀他也明白,這個想法無疑是天方夜譚。
先不說這裏並非是郭大的白波黃巾大本營,這裏是胡才、李樂二人的地盤。
他,隻不過是作為類似於朝廷監軍的存在,手上所能夠調動的,亦不過僅僅隻有來時郭大派遣護送他的五百人罷了。
相比起胡才、李樂二人手下雲集、聚嘯萬人的情況,顯然是以卵擊石。
可以預料,如果他真的敢動手,會有多少人會聽他的調令,況且,一旦他何儀那麼下令,那麼下一刻死的怕是自己……
“嗬嗬,楊將軍,本來在某心中,你一直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結果沒有想到,你居然亦是如此貪生怕死之徒!
真是,羞與汝等為伍!”
無計可施的何儀,隻能重重的一甩衣袖,手指顫抖著怒指了指一旁的楊奉,痛心疾首的發泄著怒氣,走了出去。
在他身後,被當麵點名的楊奉,則是一臉陰沉的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除了被人指名道姓的說教一番,讓他有些失麵子,但是,卻絕對動搖不了,他的決定與想法。
因為,經曆過失敗的他,如今早已經不把黃巾當做自己的追求和目標了。
現在的他,隻想在依附在胡才、李樂二人麾下的同時,能夠盡可能多的積攢屬於自己的勢力。
畢竟,在實力麵前,什麼都是虛的;也隻要有實力,他失去的東西,才能快速的拿回來。
...
有著同樣想法的,是領著換裝後的呂玲琦,一路潛行的高郅。
當嫋嫋炊煙漸漸在軍營上空升起,夕陽帶來的晚霞已經映紅了半邊天空,夥頭兵們在忙著做飯,晚飯時間到了。
暮色下的西涼大營,黑沉沉的,象是一個恐怖的深淵。營寨四周,倒是點了些火把,但這點光亮並不足以照亮整個營寨,反倒是兵器將火光反射,不時發出幾道閃光,更添了幾分森寒殺氣。
鹿砦、拒馬前後都是壕溝,立寨的將領足夠謹慎,還在壕溝裏麵動手腳,在視線難及的地方掛上細繩,牽之以鈴鐺,就可以起到示警的作用。
鹿砦和拒馬,起到的就是鐵絲網的作用,這兩種工事與壕溝的配合。
高郅反複打量後,確定如果越過了前麵這些障礙,那麼隻要再一個越過寨牆,就可以入營了。
而眼前的同為盟友的西涼軍,牛輔的營寨,便是他這一次的目標所在。
他的計劃,便是尋求穩妥,聯合牛輔一同,將三路的白波黃巾盡數擊破。
還不知道胡才、李樂二人已經打算退軍的高郅,對這兩路的忌憚,還是有的。
因為他一直覺得,曆來所有的穿越一族,經常以為憑借超過這個時代的曆史知識,就相當於開了作弊器一樣,可以所向無敵了,往往會輕視古人。
而往往,那些把那些古代的醬油黨和那些失敗者全都看成了智商為負數的笑話。
其實不然,真敢這麼做的人,早晚,自己,也會變成別人的笑話。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兩千年前的曆史。
因為早已知曉了答案,所以每個人都是事後諸葛神算一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