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到處都是他們西涼人的影子了,我們放棄吧!反正他們那些當官的都已經拋下咱們大家夥跑了!”
“什麼叫都跑了?難道你們都忘記大首領之前在城裏的發言了嗎?”
“就是!你們難道忘記之前的信仰嗎?我們要為身後的妻兒老小一戰,要為了我們黃巾一戰,隻要拚了,就有希望!”
“放屁,你們這些傻子,大首領?嗬嗬,說得好聽,他還不是和之前的那些家夥一樣,早就不見人影了!我們,都被他給騙了!”
“什麼?!!!”
一片嘩然,遍地哀嚎,如同彌漫的煙火,迅速的在混亂之中,蔓延開來。
嗡嗡囔囔的,一下子,整個戰場變得一片混亂。
黃巾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兵力大陣,開始出現混亂。
有知道郭大逃走消息的黃巾將領,大罵了一句,扭頭就走。
這些大老粗們,自是不會效死,拉著隊伍開始各自為戰,開始轉移、逃竄,想要擺脫掉西涼人包抄而來的三支騎兵。
巨大的陣列,周圍全是人,縱然想要撤離,便是出現人擠人的場麵,更加讓陣列變得臃腫、混亂不堪,隨後被切入進來的騎兵撕扯的七零八落。
終於,沒了將領的彈壓,士兵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壓力,大量的潰兵開始不要命的朝後麵飛跑,有一些直接幹脆的丟下了兵器,向敵人投降了。
不過,西涼士兵的步伐,依舊沒有停下,轟轟轟的聲響如同海浪延綿撞過來,呼啦啦響起一片撞擊聲。
放棄抵抗的、身形瘦弱的黃巾士卒在沒有做好準備的狀態下,身軀與馬匹接觸的一瞬。
狀如牛犢的一道道馬身,帶著巨大的衝擊力,還是將他們狠狠的撞倒在地,隨後被後麵的人馬踩踏。
每被馬匹給頂飛一個人後,被西涼騎兵給殺進擁擠紮堆的黃巾人群裏。
沉重的兵器橫掃,斷裂的刀刃在飛,退不開的身形被撕裂。
然後,這些騎兵人仗馬力,順著力道腳下繼續飛旋起來,厚重的盔甲嘩嘩響動。
握著的兵刃與身體一起卷動,就像旋轉的扇片,在人堆裏掀起殘肢血浪。
廝殺聲沸騰,鮮血淋濕了地麵,血肉蕩起的漣漪不斷的擴散,人擠著人的殺,人連著人的倒下。
清晰看到黑色戰馬上,手握彎刀、長槍飛揚的身影。
一名亦曾掌管數百手下的黃巾小頭目,握刀的手臂再次發抖起來。
目中充血,緊咬的牙關在這一刻張開,陡然發出“啊——”的一聲驚恐叫喊,往日的心理陰影終於再次放大。
策馬轉身,朝沒人的東邊逃亡。
兩邊的親衛士兵,目瞪口呆看著那道沒命逃走的背影,下一秒,“鐵騎潮水”轟然推過來,便是血肉橫飛……
而這些,僅僅隻是驚鴻之一“瞥”罷了。
渾身衣甲沾染鮮血,還在滴落的高郅,手持長槍已經來到最前端,一臉默然的,看著麾下騎兵追殺著大片的潰兵,屠殺已成了定局。
“下令全軍,以箭上弦,尾銜追殺。”高郅望著遠處已經群龍無首,崩潰四溢的形式,冷冷一笑,下令命道。
聽得命令,那些衝鋒的西涼鐵騎,猶如退潮的海水般朝左右的間隙挪動。
對方原本奔行的直線在大地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弧形。
西涼鐵騎們,沉默著驅使戰馬散開,紛紛拉開長弓,跑動中拉弦、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