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總是不分季節、不分場所,不分身份地位與年齡的。
哪怕晴空萬裏,哪怕陽光明媚,也會因為煩惱,而讓人心裏,為之陰雲密布。
天空一碧如洗,鳥兒歡快地鳴叫,地麵散落著被夜雨打落的樹葉和花瓣,春意盎然。
還帶著些許濕潤泥土氣息的官道上,卻是已經人流如潮,聲塵雀起。
一掃亂世之頹亂,整個長安,再度的重現昔日的繁華。
當然,如此的繁華,不過虛空之樓閣,無名的憂愁,飄蕩潛伏在看似昌盛的浮波之下。
潛而不定,隱而不發!
時至晌午,一輛馬車,慢慢悠悠從某處官邸浮出,滴答滴答,行走在罕有行人的官道上。
馬車是普通的車,馬卻是難得一見的高頭俊馬,神駿非常,舒順的絨毛,順延著皮肉根根豎起,形成一股流線型的特殊美感。
駕車的老翁皮鞭一揚,那匹駿馬,立刻打了個響鼻,鼻子噴出白色起霧,邁著蹄子帶動馬車前行。
隨著馬車的前進,馬脖子上的鐸鈴晃動,悠揚的鈴聲回蕩在道路上。
不算沉悶的車軲轆,壓著地麵,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車上的人輕輕震動。
不一會兒,馬車,在有意識的特意蜿蜒曲折的驅趕之下,拐到了一個偏僻巷子裏,停在了一座院落的大門前。
“篤篤篤...”老翁上前敲門。
“嘩”的一身門開了,一個守衛模樣的人一臉怒容。
“這裏是私人宅邸,麻煩還請離開。”那守衛倒也算客氣。
“先生...”老翁沒有搭話,而是恭謹的轉身,背脊微凹,幹枯的手臂微微抬起,掀起馬車的簾幕。
很快,自馬車上,下來一名精神矍鑠的老人。
一身錦袍上,沒有一絲褶皺,就像他本人一樣挺拔,密布的皺紋,顯示了老者的年紀,泛著銀白色的長發整齊的梳理在腦後。
一身寒絹綢緞的華美衣袍,還是很清楚地表明了,此人非同尋常的身份。
看門守衛,正要說些什麼,忽見那彌漫著一身書生氣質的老者,從懷裏逃出個牌子,亮了亮。
牌上有一“聖”字,寫的如脫韁駿馬,龍飛鳳舞,看久了仿佛有無數龍蛇,躍石而出。
晨光照在牌上的字上,字的表麵都出現極淡的光暈。
身為文人,一筆好字可比一張好臉更重要。
守衛看到一驚,立馬行禮道:“啊,原來是大人來到!小的不知,快快請進!”
“有勞了。”老者點了點頭,步行而去。
聲音聽起來非常柔和悅耳,雖然有些低沉,但聽上去,卻給人一種沐浴在春風中的感覺。
抬起頭對上老者的目光,更是讓人如沐春風。
乍一看沒有什麼奇特,但仔細一看,老者的雙眼中,卻是蘊有極淡的光華,柔和溫暖,有一種讓人安寧淡泊的力量。
迎著老者的引路人,慢慢轉動視線,看了老者一眼,又慢慢地低下了頭,無言地跟隨著對方的牽引,移動了腳步。
老者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向侍衛微微頷首,示意身後的駕車老翁在門口等候,這才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如今的這天地間,雖然修武煉神,逐漸的演變為了大漢朝的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