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乃廝殺的根源。
而一場廝殺,往往自其戰火點燃的那一刻開始,就如同一道吞噬生命的陷坑一樣,不到勝負分明的那一刻,便很難輕易結束。
因為,往往置身於其中的戰鬥雙方,一旦深陷其中,便很難以再為之自拔。
即便有一方可能想要中途罷手,亦是會因為另外一方的窮追不舍或糾纏不休而繼續不止。
是故此刻,饒是高順他們已經成功奪下一處城門來,亦是不能掉以輕心。
因為,對麵損失慘重的左馮翊大軍,並不會因此而善罷甘休。
相反,他們不斷的重振旗鼓,反複衝鋒,企圖再度自這些陷陣營的將士手中,奪回城門。
“周戍!你領百人結陣,擊退左翼敵軍為吾等正麵,緩輕壓力!”高順遊走於陷陣營的陣內,環顧著對麵左馮翊軍隊的調動,大聲吼著。
他剛剛又緊急調派了百人集結,等下便送他們殺回去,尋找呂玲琦和嚴氏。
高順作為主將不能輕離,所以現在,他必須身先士卒,先穩固住城門,堅守到呂玲琦護持嚴氏過來!
可以預料,一場苦戰又將席卷而來。
畢竟,到了這種時刻,什麼想法、謀劃之類的,隻能是屁話,靠的還得是人去拚,去搏!
“是!”曲長周戍點點頭也大喝一聲,跨出一步,將一名麵帶惶恐的左馮翊士兵抓在手上,一刀將其砍作兩截。
他也清楚自己的任務,心中打定主意,死戰!
他們所能做到的,也唯有死戰以報將軍!
很快,此處城門關下,又是一片動亂,到處都是那臨死前的哀嚎。
“可惡!”
作為左馮翊唯一僅存的縣尉,張穀他可謂是臨危受命,負責督促麾下士兵,圍攻此地。
隻是,不久前還意氣風發的他,卻正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自己麾下的士兵,昔日也曾跟他一起麵對過一萬黃巾軍的時候,也是絲毫不落於下風,今曰這是這麼了?
望著對麵煞氣衝天的陷陣營士兵,他皺著眉頭,有些心痛地看著那些哀嚎的士兵,但是這等時候如何能退?
身後的催促進攻的指示,又來了..
咬了咬牙,縣尉張穀下達了強攻的命令。
軍令如山。
罷了罷了,現在,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進攻!
隻有進攻,才能打破僵局!
隻希望,靠著自己的武勇,能夠盡快將眼前的這幫士兵,撕開一條口子吧?
張穀正想著,忽然眼前白光一閃,瞥見一柄大刀劈掃向自己,頓時冷笑一聲,挺刀擋住。
“砰!”張穀退回兩步,有些愕然地發現手中一沉,沉聲對眼前的持刀甲士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隻見眼前的甲士,沉著著臉,撇了一眼張穀,冷冷說道,“陷陣營蔣傅!”
深深看了一眼對方那血色帶著瘋狂的雙目,張穀麵色一凝,疑惑地說道,“居何職?”
沒想到蔣傅說了一句讓他無比驚愕,“士卒!”
這麼可能?
張穀心中一震,按著對方的實力,如果是放在軍中的話,估計最起碼也是伯長的職位……竟然隻是一名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