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鋒利的槍箭,不斷遭遇盾刺的阻攔,亦是容易破碎損耗。
哪怕強悍如高郅,精銳如並州狼騎,同樣無法避免,血肉之軀氣力消耗的問題。
倘若這個時候,有人在天空俯視而下,便可清晰的看到。
由高郅率領的並州狼騎,整個呈箭頭狀,騎兵彙聚為杆狀,箭頭則是高郅他親自衝鋒的身影,肆虐貫穿。
而在他們的外圍,還有一個更大的黑色洪流呈包圍趨勢。
隨著每一次洪流的收縮,箭頭的“大小”便同步變小。
仿佛那支箭頭的大軍,正在逐漸的被這個更大的洪流,吞噬蠶食!
滿山遍野的廝殺聲,回蕩在烈陽下,黑壓壓的大軍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如疾風般疾馳,馬蹄紛紛,白色的身影穿鑿而過,空氣中頓時灑滿了血花。
沉重的兩隻前蹄狠狠落下,泥土飛濺,馬背上高郅的白色鎧甲依稀滴落著血珠,可臉上的表情卻充滿了激昂的鬥誌。
距離殺出西涼士兵的包圍阻攔,已經近在咫尺了!
“大家加把勁,殺出去!”高郅吆喝一聲。
“吼!”已經瀕臨精疲力盡的並州狼騎們,咬牙迎喝。
並州狼騎之名,從何而來?
不就是憑借著他們那股堅韌不拔的毅力,於並州荒地上,如狼群般追擊不斷消耗敵人的體力,然後尋找機會消滅敵軍的狠辣作風而來的嗎?
在麵對殺戮上頭的高郅,還有那數百並州狼騎最後瘋狂般的攻擊下,漫山遍野的西涼士兵,淒慘的哀嚎著。
“吼!”
“吼吼吼!”
一聲聲巨大的吼聲回蕩在戰場上,更是令西涼士卒慌亂的雙眸浮上了一層恍惚之色。
戰爭是無情的,也是男兒宣泄心中暴力殺伐的時刻。
不管你是新兵還是老卒,不管你多麼勇猛,在麵對殘酷的絞肉機般的搏殺下,他們也隻能無可奈何的,化為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骸。
恐懼!這支以高郅為箭鋒的騎兵,留給他們這些西涼步兵的,隻有深深的恐懼與無力。
天知道,他們這些沒有結成陣勢的步卒,應該怎麼去堵住對方肆虐的騎兵!
高郅麾下的騎兵爆發出了震天的吼聲,一個個狀若瘋虎般嘶吼著,不斷的朝著前方突去。
怒喝連連的他們,用殺伐宣泄著他們嗜血的欲望,一雙雙瘋狂的眼眸,他們已經被戰爭迷失了頭腦,腦海中隻有向前衝殺戮出一條道路的想法。
要麼我倒下,要麼就殺死你!
“將軍,並州軍凶猛,將士們已經快抵擋不住了。”
一名渾身血汙狼狽的校尉氣喘籲籲的跑到李榷的身前,胸膛起起伏伏的稟報道,而李榷聽到消息卻是眼底泛起猩紅血絲。
李榷的臉色發黑,額頭更是暴起青筋,一雙眼眸死死盯著戰場上那道肆虐西涼士兵之中的人影,充滿了噬人的光芒。
“給我繼續攔截,讓西涼鐵騎也上!”李榷一把拽過眼前的士兵,口水直噴的大聲咆哮道。
戰場上的形式,氣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死死盯著高郅他那早已殺得人影消失的方向,眯成縫的雙眸閃過一道殺意。
“唉,李榷他攔不住了。”
看著前線大軍已經被高郅親率的並州狼騎衝出一個大口子,還有源源不斷的並州軍從撕裂開的缺口處衝出去,位於貂蟬身後的影,輕歎了一口氣。
如今實力強悍的一員猛將,又兼有著冷靜的頭腦,對於戰機的把握,麾下又有並州狼騎這般精銳相隨,已經不是他們能抵擋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