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高郅的一聲高喝,及時製止住了牛莽的莽撞行為。
這是一個,人命賤如草芥的時代。
在這個世上的人,似乎都不會將性命看得過重。
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文人求名望,武人重武德,就算是有些怕死的人,也會願意為錢財束縛奔波。
錢,權,色,名,沒有人能夠輕易的逃脫出這個繞不開、走不出去的怪圈。
對於他們來說,性命永遠是擺在最後一位的,尤其是打仗,不斷是敵人也好,己方士卒也罷,隻有兩個字能形容,那就是‘鐵血’二字。
隻是,戰後殺俘的事情,高郅他到底還是沒有辦法下令。
“你且退下,此處由某決定。”
轟隆隆~
胯下戰馬鼻孔喘著熱氣,渾身上的汗水隨著毛發上浸漬的血水,不斷揮灑在空氣中。
“降者活,餘者,死!”高郅雙眸一閃寒芒,喝道。
一聲咆哮,配合著四周揚起的長槍大刀,黑暗中那一雙雙驚恐明亮的雙眸,一個個臉色難看起來。
我等願降!我等願降!
嗚嗚~我也已經放下兵器了,別殺我,我降!我願意投降!
降了!
我願降!
戰場上響起了無數的投降聲,有一個就有兩個,看到有人投降後,其他人也紛紛有模有樣的仍下了手中的兵器,趴在了戰場上投降。
如狼似虎的並州軍四麵八方的衝入,將投降的士卒趕到一起,身後的士卒趕緊收繳散落一地的兵刃。
對於這些士兵的投降,高郅渾然不在意,擺了擺略有些疲憊的右臂,高喝道“所有人,收攏俘虜,給我就地征集物資,尋找可以載物的板車!”
嘶鳴一聲,那道血色的身影直接轉身離去,沒有再看眾人一眼,仿佛,隻是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
“吼!吼吼!”
瞬間並州士卒如狼似虎的捶胸嘶喊起來。
吼吼吼~
一個個渾身血汙喘著粗氣的狼騎在戰場上策馬奔馳,口中不斷傳著將令。
而戰場上的那些依附於牛莽的西涼士卒,則同樣配合著,發出了陣陣興奮的嘶吼聲。
震天的嘶吼聲,那是一股難以言語興奮的激動嘶吼聲,其聲震天,聲音是越來越大,傳入到耳中,亦更是越來越清晰。
這些剛剛結束了戰鬥的,一個個興奮的,高高舉起手中的兵器,將象征著榮耀的戰利品,高高揚起。
一時間,到處都是高郅軍勝利的嘶吼聲。
“呼啦啦...”
象征著並州狼騎的旌旗,亦是點綴著片片殷紅,甚至還缺失了一角,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在那些並州狼騎的眼中,卻是那樣的奪目搖曳。
“啟稟將軍!”
“說!”
“將軍,吾等承載物資不動。”
“將軍,板車的材料,不容易尋找啊?”
“那就給我去拆門!”
“將軍!”
“說!”
“我們沒有足夠的載物生物。”
“那就拿那些稍弱點的戰馬,去負責運送。”
“諾!”
“是!”
一直未曾動彈,沒有絲毫氣勢外泄的並州狼騎們齊聲大吼,聲震天宇!
“轟!”
可怕的氣勢橫絕衝霄,無數包含殺意的氣息,彙聚一處,頃刻間彌漫了蒼穹,震撼了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