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 血漫城關(1 / 2)

並州,雁門,武安縣。

駐守於此地的守將裹帶著一身血跡,正領著麾下殘存的兵馬,在做著最後的抵抗。

挎著長刀的他,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的他,盔甲上還殘留著一股烽煙味。

“這幫該死的匈奴狗!”

守將的嘴巴在謾罵著。

因為此刻他除了謾罵,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抒發心中的怒意。

不過無論如何,他的態度很是堅定,一雙眸子之中,仿佛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畢竟身為,守關的漢將,若是肯投降,也不會等到現在這個時候。便在匈奴士兵攻下第一道關牆的時候,他們便已經投降了。

這一點與諸侯相爭是不一樣的,諸侯爭霸,都是為了地盤與資源。

哪怕他們相互之間齟齬,從來沒有上升到這種高度。

因為諸侯相爭,各自之間總是留有餘地,分分合合,時好時壞。

可匈奴便不同,這個口號一旦亮出來,便代表與漢軍再無商量的餘地,不死不休。

偏轉頭顱,微微瞥了一眼。如今在這武安縣中,所有漢軍的兵士都是一身罩甲,枕戈待旦。

雖然,這些士兵,也是有很多心生害怕。

守將看著周圍的兵士有著不少走向了一旁麵色畏懼的表現,心中氣血湧動,臉上一副恨其不爭的表情。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此刻整個並州的軍隊,良莠不齊,不少都是新兵。

這些新兵不同於老軍那些百戰精銳,要他們效死,也是困難。

別看他下了死命令,固守不出,以待援軍。

可並州現在哪裏還有什麼像樣的援軍?並州兵力拮據,大半還是新軍。

所有的精銳都被張揚他給調動著,押在了傾靠與呂布對峙的邊境,上黨、樂平一線。

現在的武安,已然是孤軍一支,恐怕破城之日,也是快了。

...

“這天下局勢,風雲變幻。三十年前,誰又曾料到我一個小小的百分長,能夠到如今的地步呢?

當初大漢動亂的時候,我不過百餘兵馬。前麵是那一個個強大的身影,而我隻能躲在後麵,遠遠地望著他們在舞台之上粉墨登場。”

武安城外,匈奴的大首領,負手而立,黯然感慨。

其滿頭的亂發用刀子割短後直接束在腦後,顯得古樸而野蠻,棱角分明的臉上布滿了傷痕。

那是大草原上的刀霜留給他的痕跡,斜披在肩頭的狼皮大氅是草原勇士的象征,左耳上懸掛的金環標誌著他還是貴族出身。

匈奴人尚左,以左為貴,而且非大貴族不可裝飾金器,雖然周圍也有許多的騎手在來回呼嘯馳騁,但人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他才是這裏的核心,上位者的氣質就是身上的破衣爛衫也絲毫遮擋不住的。

“風水輪流轉啊!之前的我,隻能恐懼你們的強大...”

他的眼眸中帶著些許回憶的光芒。

那是大漢帝國在滑入深淵之前最後的喧囂,而那時的匈奴首領,便如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一般。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低下了頭,一雙目光都滿是血光,充滿了侵略,如狼一般。

世事多變,換在幾十年前,誰又能想到縱橫天下的漢軍,和被壓製的匈奴,如今卻會淪落到今日這等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