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朗,絕對算得上是一名博學之士。
東晉孫盛曾評價其:繇既失之,朗亦未為得也。昔“湯舉伊尹,而不仁者遠矣”。易稱“顏氏之子,其殆庶幾乎!有不善未嚐不知,知之未嚐複行”。
由此而言,聖人之與大賢,行藏道一,舒卷斯同,禦世垂風,理無降異;升泰之美,豈俟積世哉?
“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又曰“不踐跡,亦不入於室”。數世之論,其在斯乎!方之大賢,固有間矣。
再論及出身,其一樣不容忽視。
司馬朗所處的河內司馬氏,正是漢末河內世族。
司馬朗的祖父司馬俊官至潁川太守,父司馬防年輕時擔任地方官員,曆任洛陽令、京兆尹,年老之後轉任為騎都尉,他對司馬兄弟的管教相當嚴格,“不命曰進不敢進,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問不敢言”,父子之間相處時態度很嚴肅。
司馬家族的傳承,無異於是要超出一般普通家庭的,光是在教育後代這一方麵,就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
所以,此時的司馬家族年輕一輩,皆為俊傑,後世更有“司馬八達”之稱。
“司馬八達”指東漢末年河內名門司馬家族兄弟八人:漢兗州刺史司馬朗,字伯達;魏太尉(晉宣帝)司馬懿,字仲達;魏太宰(晉安平王)司馬孚,字叔達;魏東武城侯司馬馗,字季達;魏鴻臚丞司馬恂,字顯達;魏中郎司馬進,字惠達;魏安城亭侯司馬通,字雅達;魏安平亭侯司馬敏,字幼達。因其兄弟八人的字皆有“達”,於是並稱為“司馬八達”。
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傳承,有時候是真的非常重要。
尤其是在古代,一個人是否能成就大事,其實他的出身來曆同樣重要。
劉備為什麼見人就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曹操在當上丞相後也不顧自己的養祖父是宦官的事實,拚命往臉上貼金,硬說自己是相國曹參之後,還不是想給自己找個像樣的出身嗎!
說到底,漢朝依然殘存著大量奴隸社會的影子,雖然已經沒有了奴隸主和奴隸之間那種絕對的身份對立,但是在士族和庶族之間依然有著一條深深的鴻溝。
這兩個階級之間幾乎不通婚、不來往,尤其是仕途這條路,幾百年來完全被士族門閥牢牢把控在手裏,縱使有些庶族出身的人才僥幸得到皇帝的賞識坐上高位,也不會得到士族階級的認可。
東漢這個時間段,世家的底蘊和地位,還是相當強大與不可忽視的。
因為一個世家所涉及到的人脈、底蘊,都是多方麵的,尤其是在諸多世家相互聯誼的情況下,更為突出。
即便是諸侯君王們,在一邊忌憚世家底蘊的同時,亦是不得不,對他們多有倚仗。
當然了,這些也不歸現在的高郅去考慮,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借著自己“熟識人才”的便利,多拉攏一些這個時候,還沒有嶄露頭角的東漢人才。
“高將軍這是...要回並州啊。”司馬朗輕聲的問道,沒有過多的熱情,臉上顯得的平淡。
作為一名心懷天下的謀士,不出遠門亦是要有著知聞家國天下事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