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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那些胡狗的貪婪,如果讓他們發起進攻,那不給予他們痛擊,是不可能讓那幫畜生善罷甘休的。”粗礦聲音再度響起。
也許單純論起武藝來說,以前也不過是當過什長的他,的確談不上有多麼多麼的精湛,甚至可能遠不如那些原本曆史上耳聞能詳的猛將、名將,但是在戰場上廝殺自保他自持還是沒有問題的。
“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抬起頭來,看似渾濁不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與此同時一股讓人顫栗殺氣似乎正在積聚。
“某叫李奎文。”持刀那人說出心中積壓已久的想法,“漢家百姓豈能讓胡兒隨意欺淩殺戮.......某,願盡綿薄之力。”
語氣堅定。
四周窸窸窣窣的說話聲中,原本熱鬧沸騰的場麵,漸漸靜了下來,一道道目光望著凶悍的身形走過去,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片刻後又走出一魁梧漢子,眼睛眯了眯道“既然如此,算我們一個,我等雖為馬賊,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活的也是逍遙自在,今次匈奴扣邊,同為漢人,亦當盡力。”
“是啊!都是邊境北地人,沒有那麼嬌貴,算我一個。”
“某也願往!”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在場的眾人,基本上是或多或少的,與胡人有些仇恨的。
“諸君皆為大漢好兒郎。”
說話的是一個體型雄壯的青年,細髯鷹目,挎刀披甲,昂然四顧,端是一位燕地豪傑,雖然一雙羅圈腿顯得有些不和諧,卻也告訴周圍人這是一個慣於馬上作戰的勇士。
當然了,他顯然是官府之人。
見了來人,方才還叫嚷殺胡人的李奎文,反倒啞然。
他也是一時聽聞匈奴雜胡在塞外挑釁,心中多有憤懣,想起了昔日家人死在匈奴賊寇手上。
自己一個草民,越了不知道多少級,鼓噪於眾人之前,自然是犯了軍中忌諱,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所謂的上位者,他們的掌控欲都是很強的,他們是絕對不能夠容許,手下過強的事情,超出自己的控製的!
利刃,隻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才算助力!
要知道,按照漢代軍製,兩伍一什,五什一隊,兩隊一屯,兩屯一曲,不說別的,眼前這位,就已經比他這個曾經混過的小小什長大上足足三級了,而且更是朝廷命官。
再加上現在正在戰時,真要惱怒起來,對方一刀砍了他這個聚眾鼓噪擾亂軍心的“普通百姓”也無妨的……外人還要誇一聲治軍嚴謹。
“在下姓方,添為曲長,閣下適才所言,不知是否還算數?”青年抱拳。
“這當自然,所謂擐甲執兵,固即死也……既然披甲執銳,立於邊塞,那就應當不顧生死,為國效力!”李奎文拍了拍胸脯,慷慨激昂。
“擐甲執兵,固即死也”這句話,原本出自左傳版的《(春chūn)秋》。
說的是齊晉交兵,晉國元帥郤克受傷嚴重,就忍不住告訴了自己戰車的馭者解張和車右鄭秋緩,馭者解張借著跟鄭秋緩對話的機會馬上回複,大致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