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正在花園裏各懷心事,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賜婚之事時,一個如喪考妣的哭喊傳進了二人耳朵。
“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啊!”
薑君正瞪著眼睛未反應過來,她的娘親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到了她麵前。
風韻猶存體態豐腴的薑夫人一把抱住薑君,哭得昏暗地,“我可憐的兒啊,都是你爹沒本事,現在隻能任人宰割。”
薑老爺在一旁手足無措,臉上充滿了愧疚。
“夫人,你別難過,是我沒本事,要不你打我?”
薑老爺是出了名的懼內寵妻,薑夫人平日裏掉一滴眼淚,他都覺得心在滴血。
他心疼地看著梨花帶雨的夫人,遞了個眼神給女兒。
伶俐的薑君立馬會意,她輕輕拍了拍薑夫饒頭,“娘親啊,你有所不知,這門婚事我求之不得啊。”
“什麼意思?”薑夫人收起眼淚,問道。
薑君看著自己那陰晴控製自如的娘親,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上一秒還淚眼婆娑,此刻就淚痕全無,眼裏還閃著光。
“呃,就是……就是我仰慕昭王已久,他其實是我的意中人,這門婚事簡直是上掉肉餅啊,還是我最愛的牛肉餡,我還不得趕緊接著。”
硬著頭皮胡襖的薑君編得有模有樣,薑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零頭,然後使勁拍了一下薑君。
“原來如此!死丫頭竟然也知道動春心,害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知風月之事呢,不過你與那昭王應該素昧平生吧?”
薑夫人雖然有些困惑,但臉上的笑容卻收不住。
薑君年方二八,此時出嫁其實有些早了,但薑夫人覺得此時嫁不出去,日後更嫁不出去了。
因為目前關於薑家姐如何如何頑劣的議論還隻是流傳在瑤州,以後日子長了,不定別處也會知道……
“昭王殿下美名遠揚,女兒知道一二。所以娘親別難過了啊,快去給我準備嫁衣,要最好看的。”
薑君笑嘻嘻地將頭靠在她娘親肩膀上,薑府規矩是大地大都不及薑夫人開心大。
“包在娘親身上了,太好了,女兒能嫁出去了,老爺,我太高興了。”
薑夫人全無方才痛心之情,甚至欣喜若狂,欣慰地看著薑君。
“是啊是啊,你再也不必擔心女兒沒人要了。”
如釋重負的薑老爺樂嗬嗬地跟在夫人後麵笑著,還擠出了幾滴幸福的老淚。
竟然當著女兒麵女兒嫁不出去,這都什麼爹娘啊。
薑君無奈地在心裏嘀咕著,對眼前開心得臉比菊花皺的爹娘嗤之以鼻。
“韻意,你快去準備馬車,我們現在就陪姐去家裏的布莊挑揀綢緞,我要親自為姐做嫁衣。”
薑夫人眉開眼笑地吩咐道,雙手拉著薑君,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番,仿佛久別重逢母女相認。
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薑君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要嫁,那就風風光光開開心心地出嫁,畢竟一生隻此一次。
當然話也不能太滿,萬一以後可以和離,那就皆大歡喜了。
薑君隨娘親來到了自家布莊,裏麵的夥計以及掌櫃見了,連忙客客氣氣地出來迎接。
“哎喲,夫人,姐,怎麼敢勞你們親自跑一趟,知會一聲,我差人將上好布料送到府上供夫人姐挑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