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芝林內,眾人正在討論戴火輪的稱呼問題。
“飛鴻,阿誠,以後你們要恭敬的叫一聲表姨婆。”
“表姨婆。”
任以誠和黃飛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別。我哪有那麼老,我在家排行十三,你們還是叫我十三姨好了。”
“不行。”黃麒英當即反對道:“十三姨應該是我叫的,這怎麼能尊卑不分呢。”
十三姨道:“怎麼不行,我是長輩,我說叫十三姨,就叫十三姨。”
她一個花季少女,風華正茂,表姨婆這個稱呼,簡直跟她的名字一樣,讓她難以接受。
黃麒英聞言,神色頓時一僵,但十三姨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隻能無奈的接受了。
十三姨見狀,得意一笑,道:“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你又何必這麼執著呢。”
“十三姨,你漂洋過海的到我們這兒來,是為了什麼呀?”吳嫻見氣氛有些微妙,急忙轉移了話題。
十三姨道:“我是在大不列顛念護士的,現在畢業了,正好也十幾年沒回來了,就過來看看這裏有什麼變化沒有。”
“護士?”吳嫻看向黃麒英,好奇道:“相公,什麼叫護士啊?”
“額···這個護士嘛···”黃麒英欲言又止,臉上還隱隱透出了幾分尷尬之色。
“我想,這護士應該就是負責幫助醫生,照顧病人的人。”任以誠見黃麒英麵帶窘色,便出言替他解圍道。
“原來如此。”吳嫻恍然大悟。
黃麒英若無其事的端起茶杯,讚賞的看了一眼任以誠,心道:“幸虧有這個徒弟,要不然非出醜不可。”
十三姨卻有些驚訝打量起了任以誠,問道:“你說的沒錯,難道你也是從大不列顛回來的?”
任以誠搖了搖頭。
“誒?”十三姨不解道:“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哎呀,十三姨你不知道。”黃飛鴻解釋道:“誠哥他失憶了,所以從前的事情,他都想不起來了。”
“這樣啊。”十三姨拍了拍任以誠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我在大不列顛曾經見過這樣的病例,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任以誠笑了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好了,十三姨辛苦一路了,有什麼事,等她安頓好再說。”黃麒英突然打斷了眾人。
不知不覺,金烏西垂,天色已暮。
。。。。。。。。。
翌日,時近正午。
任以誠照常跟著黃麒英一起坐診看病。
黃飛鴻則去了學堂,還沒放學。
至於十三姨,她一大早就拉著吳嫻,準備去見識一下廣州城的變化。
突然,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從寶芝林門外響起。
“相公,阿誠,快來幫忙。”吳嫻一邊喊著,一邊攙著十三姨,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任以誠見狀,連忙上前將人扶到了椅子上,低頭一看,就見她腳踝處紅通通的已經開始發腫,足足比之前粗了好幾圈。
“夫人,十三姨這是怎搞的?”黃麒英一臉納悶兒的問道。
說好了兩人一起去逛街,居然能把腳扭成這樣,這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想象。
吳嫻道:“十三姨說要給我展示一下她那雙高跟鞋,結果一個不小心踩空,從橋上滾下去了。”
“啊!”十三姨突然又是一聲慘叫。
任以誠正捏著她的關節,替她檢查傷勢。
“還好,隻是關節稍微有些錯位,把淤血散開,骨頭正回去就好了。”
“那正好。”黃麒英道:“這方麵阿誠你比較擅長,她的腳就交給你了。”
“你行不行啊?”十三姨看著年紀比自己還小的任以誠,有些不放心道。
吳嫻笑道:“放心吧,別看阿誠雖然年輕,還失憶了,但是他的醫術可是很厲害的。”
“沒錯。”黃麒英亦是點了點頭,欣慰道:“阿誠這些日子進步神速,估計過不了多久,我這當師父的就沒什麼可以再教他的了。”
“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居然這麼有本事。”十三姨詫異道。
“師父誇我而已。”任以誠謙虛了一句,隨後又道:“忍著點,會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