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任以誠回到了寶芝林,後堂的客廳中,黃麒英和吳嫻正在等著他。
“阿誠,你剛才匆匆忙忙地離開,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線索?”黃麒英問道。
任以誠點了點頭,道:“我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連續兩起殺人掏心案的凶手究竟是誰了。”
“是誰?”黃麒英問道。
吳嫻亦是麵帶好奇之色。
任以誠一字一頓道:“葉、世、軒。”
“什麼?竟然是他!”黃麒英神情愕然,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不可能吧?”吳嫻驚疑道:“葉醫生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殘忍暴戾的事情?”
任以誠歎了口氣,道:“我也希望我的結論是錯的,可現在所有的線索全都指向了他。”
“阿誠,你究竟發現了什麼線索?”黃麒英的語氣有些凝重。
任以誠聞言,不再囉嗦,當即開始將自己的發現娓娓道來。
“剛才,我在翻看醫案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上一名死者在被害之前,也曾有過跟李大叔相同的症狀。
為了驗證我心中的猜測,剛才我去那名死者的家的時候,順便又去了一趟郎坦布的家。”
“結果如何?”黃麒英問道。
任以誠道:“結果就是,我在他們家人的口中,得到了完全相同的答案。
他們都曾有過類似的症狀,也都曾去過廣濟西醫管,吃過葉世軒所開的藥。”
“可這說不定隻是個巧合呢。”吳嫻對此還是半信半疑。
任以誠問道:“師母,還記得當日在天香樓時,葉世軒曾經說過,他的理想是什麼嗎?”
吳嫻想了想,然後道:“我記得他好像是說想研究新藥,針對五髒六腑的新藥。”
黃麒英聞言,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說,葉世軒的新藥出了問題?”
“沒錯。”任以誠點了點頭,道:“昨天我們一起在西餐廳吃飯時,十三姨曾經問過他新藥的進展。
他也曾親口承認,新藥遇到了一些問題,這樣就正好解釋了,他為什麼要把被害人的心髒拿走。
再加上他是個西醫,以西方醫學的特性,他自然是對人體構造了若指掌。
如此一來,昨天晚上我說的那些問題,同樣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遭了!”黃麒英的神色驟然一變,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推測的這般,那李大叔豈不就危險了。”
念及至此,他不再多言,當即起身飛奔而出。
任以誠聞言,亦是陡然一驚,急忙也跟了出去。
“他們師徒倆,這麼著急忙慌的是要去幹嘛?”門口處,十三姨看著飛奔而出的兩人,笑著問道。
“抓凶手去了。”吳嫻道。
“凶手?找到了?誰呀?”十三姨好奇道。
吳嫻無奈的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答案告訴了十三姨。
“啪”的一聲,遮陽傘摔在了地上。
十三姨雙目失神,整個人都愣住了。
葉世軒這三個字,就像晴天霹靂一般,霹在了她身上,也霹在了她的心上。
“不會的,不可能是他,怎麼會是他呢···”十三姨不斷搖頭。
吳嫻心疼的拉起了十三姨的手,將任以誠的之前推測都告訴了她。
“不行,我要親自去問問他。”
十三姨猛然回神,一把甩開了吳嫻的手,轉身就向外跑去。
。。。。。。。。。
河邊的小巷裏,黃麒英正用力拍著一戶人家的大門。
“李大叔,你在不在家?”
“黃師傅,這麼急,有什麼事兒嗎?”門開了,卻不是李大叔。
黃麒英焦急道:“李大嬸兒,李大叔在不在家?”
李大嬸兒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黃麒英,卻還是老實的回答了問題。
“他剛才回來之後,感覺越來越不舒服,就說要去廣濟西醫管再看看。”
“不好。”黃麒英聞言,臉色登時又是一變,顧不得解釋,再次急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