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芝林,診療室中。
任以誠正在幫一個中年婦人把脈。
“大嬸兒,你這個病不礙事的,隻要再多服兩副藥,過幾天就沒事了。”
“真的嗎?可是之前隔壁的大夫說,我娘得的是哮喘病,必須要長期複診服藥才行。”
中年婦人身旁,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清麗少女疑惑道。
任以誠嗬嗬一笑,道:“你娘不過是著涼引起的氣喘罷了,哪兒來的哮喘病。”
少女聞言,頓時氣結道:“可惡,那個庸醫怎麼一點醫德都沒有?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好了,小倩。”中年婦人溫聲勸道:“娘這不是沒事嘛,你就不要再生氣了。”
“小大夫,我娘她真的沒事兒嗎?”看著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任以誠,小倩實在是有些不太放心。
對於小倩的質疑,任以誠倒也不在意,隻是微笑道:“放心吧,姑娘若是還不放心,家師就在一旁,你可以找他再為你娘確認一下。”
“不用了。”中年婦人連忙擺了擺手,拒絕道:“黃師傅既然沒說話,那肯定就是沒問題的,小倩她不懂事,小大夫您別介意。”
“無妨,這是藥方,拿去找福伯抓藥吧。”任以誠笑著搖了搖頭,將寫好的藥方遞了過去。
“不好意思,多謝了。”小倩歉然一笑,伸手接過了藥方,陪著她娘向藥房走了過去。
“下一位。”
任以誠話音剛落,卻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抬頭看去,隻見豔紅已經坐在了一旁。
“豔紅姑娘,你怎麼來了?身體不舒服嗎?”
豔紅拿出了一個食盒,嫣然笑道:“我做了些白糖糕,來送給你嚐嚐。
也順便找你幫我看一看,我這兩天確實有點兒不太舒服。”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白糖糕先放著,我先來幫你把把脈。”說著,任以誠伸手搭在了豔紅的脈門上。
片刻後。
“你這是最近飲酒過度,再加上總是熬夜,所以有些陰陽失調。”
“那怎麼辦?”
“不要緊的,我記得春和堂有種叫明心丸的藥,剛好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明心丸?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去吧?我怕我會記錯了。”
“額···可是我還要坐診啊。”
“這不是還有黃師傅在嘛,而起這會兒病人也不多了,你就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吧。”
任以誠有些為難的看向了黃麒英。
黃麒英見狀,微笑道:“阿誠,既然豔紅姑娘需要幫忙,你就陪她走一趟好了”
“你看,黃師傅都發話了,咱們這就走吧。”豔紅直接拉起了任以誠,向外走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正在擦桌子的福嬸兒忽然撇了撇嘴,一副看不慣的樣子對黃麒英道:“老爺,您也不管管,瞧她那個模樣,分明就是對誠少爺別有用心。”
黃麒英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筆。
“福嬸兒,你就不要多心了,阿誠隻不過是去幫個忙而已。
再說了,阿誠雖然年紀不大,但卻一向成熟穩重,我相信他會知道分寸的。”
。。。。。。。。。
出了春和堂。
市集旁的石橋上,任以誠和豔紅兩人漫步而行。
“小大夫,麻煩你專門陪我跑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直接叫我阿誠就好了,總是叫我小大夫,感覺怪怪的。”
“好,那···阿誠你也不要總是再叫我豔紅姑娘了,我比你年長幾歲,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聲姐姐好了。”
說話的同時,她還忐忑的瞄了任以誠一眼。
“這當然沒問題,除了師父他們以外,我在這裏舉目無親,能有個姐姐也不錯。”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豔紅欣然一笑。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前邊的巷子裏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隨後,就見一個衣著簡樸的黑衣少年,飛一般的從巷子裏飛奔而出,三兩步就跑上了石橋。
就在這時。
巷口突然又傳來了一名少女的哭喊聲。
“哥——”
黑衣少年聞聲,恍然一驚,急忙回頭看去。
隻見巷口處,一個身形嬌瘦的少女正被一幫人圍堵在牆角。
她的臉上、身上還有身旁的地上,滿是鮮紅。
“菁菁···”
見此情形,黑衣少年頓時像發了狂的猛獸一樣,嘶吼著飛撲了回去,二話不說,見人就打。
他腿出連環,一腳一個,顯然是有功夫在身。
霎時間,“砰砰”之聲,連綿於耳。
不過短短片刻之間,地上就已是哀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