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梁上黑衣箭隊環伺。
在正對著茅屋的位置,端坐著一個人。
三十年許,身穿蟒袍,俊毅的麵容,嘴角泛著一絲邪魅的冷笑,眼中透出睥睨之色。
一張普通的太師椅,隱隱讓他坐出了龍椅的氣勢。
“護龍山莊,大內密探,哼!不外如是。”
“大人出手,自然萬無一失。”蟒袍男子身旁一名身穿飛魚服,頭發灰白的老者恭維道。
跟老者同樣裝扮的人,還有三個,年齡稍小一些,均穿著飛魚服,與老者兩兩站著蟒袍男子的身側。
蟒袍男子嗤笑一聲,正欲開口,卻猛地神色一變,他察覺到茅屋裏突然生出了一股強大的氣息。
緊跟著,就聽“轟”的一聲驚天巨響,插在茅屋上的箭矢立時被震飛出來,朝著四周反射而回。
疾箭如電,黑衣箭隊不及反應,立時紛紛命喪當場。
“該死!金剛護體。”
蟒袍男子麵沉如鐵,怒罵一聲,急運天罡元氣形成一層氣罩,護住周身七尺範圍,將射來的箭雨盡數彈飛了出去。
他凝目掃視四周,看著變成遍地伏屍的手下,心中已是怒不可遏。
“縮頭烏龜,給我滾出來——”
厲喝聲中夾雜宏大內力,猶如平地驚雷,在這山坳之中轟然爆發開來。
“兵不厭詐,你才縮頭烏龜,你全家都是烏龜,你全家都是烏龜王八蛋。”
成是非口中大罵著率先走了出來,金剛之體在陽光映照之下,閃耀著淡淡的金光,全然沒將敵人放在眼中。
任以誠緊隨在後,看著對麵的人,腦子裏轉了又轉,卻始終沒有對上號,不由心生疑惑。
“上官,山梁上的是何方神聖?”
上官海棠目光一凝,沉聲道:“此人名叫曹少欽,是曹狗的義子,官拜錦衣衛指揮使。”
“哈?還有這麼一號人?我怎麼不知道?”
任以誠聞言一愣,暗忖這貨不是在龍門客棧混的嗎?怎麼還帶亂入的?
難道自己變成那隻引起颶風的小蝴蝶了?
上官海棠道:“你也沒問過啊,此人一身天罡元氣已深得曹狗真傳,大哥曾多次與他交手,雖然沒輸,但也沒占過上風。
相傳最近這幾個月他一直在閉關練功,如今在此現身,想必是功成出關,已修為大進,不容小覷。”
任以誠點了點頭,隨即就見曹少欽身形一閃,眨眼間掠過數十丈的距離,飄然落在了小院之中。
在他身後,四名飛魚服部下,以及殘存的四十多名黑衣箭隊緊隨而來。
上官海棠接著道:“這四個是曹少欽的心腹,年長的叫賈廷,隨身一根判官筆,打穴功夫極為高明。
另外三個,用雙刀的叫曹添,使劍的叫常言笑,空手的是路小川,擅長飛針暗器。”
任以誠眉頭一挑,這些名字倒是都熟悉的很。
曹少欽目光如刀,掃過屋門前的五人,冷冷道:“《金剛不壞神功》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今日在本座手下,你們還是統統難逃一死,動手。”
“那我就先送你這隻狗崽子上西天,哦不對,像你這種人,隻配下地獄。”
成是非毫不退讓,出言嗆聲的同時,人已跨步而出,猶如一頭荒古凶獸,橫衝直撞,勢不可擋。
曹少欽冷哼一聲,右手一揮,空中突然傳來鎖鏈聲響,八條手腕粗細的鐵鏈交織成網,籠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