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笑了，我不認得大人。”
“你見我時，頭都未曾抬過，卻說不認得本官。”左衛目光一直落在夜清蘭的身上，對她的言行舉止，聽在耳洞，漏洞連連，不免覺得蹊蹺奇怪。
“奴婢是後宮之人，後宮不得幹政，是宮中禁忌，奴婢怎會認得大人。”夜清蘭說到這裏，微微頓了頓，“莫非，是大人常出入後宮，人見得多了，不免會眼花繚亂。”
左衛被懟了，破天荒的被一女子給懟了。
對方聽聲音來說，還是一個小姑娘。
“即知是禁忌，你一小小婢女，卻敢說出口，看來你來頭不小啊。”左衛官威立顯，不怒自威。
命令身前的宮女，“抬起頭來。”
“抬就抬，不過大人看了，千萬不要責怪奴婢。奴婢怕大人見了會害怕。”
責怪？
死人尚怕罪孽深重之人，左衛連死人都怕的尚且不怕，會因一張臉害怕？
何其可笑！
說出去了都是在羞辱左衛！
夜清蘭抬頭，那張小臉的臉上，一片黑色雀斑，眉毛畫的雜亂，嘴角紅腫，眼睛眯在了一起。
左衛果真是一愣，聽著聲音，是個乖巧的姑娘，就算不清秀，也不會有多醜陋。
然而夜清蘭這一舉，卻是打破了左衛的念想。
“大人，奴婢可以出宮了嗎？”夜清蘭從眼睛眯起的縫隙中看到左衛的神情，先是一愣，再後有些忍不住憋笑。
難怪說聽著聲音熟悉，原來是左衛。
夜清蘭與左衛見過幾麵，相同，左衛覺得夜清蘭相熟也再正常不過。
倒是夜清蘭對左衛的印象不深，以為真是碰到了什麼熟人，遲遲不敢抬起頭來。
不過夜清蘭打扮的這一副模樣，把頭壓低情有可原。
“是本官多慮了，姑娘請。”左衛看著夜清蘭離去，心底深處有什麼排斥。
宮中宮女選拔，曆來是經過篩選。
首要看的就是宮女的容貌，若是出格，不會篩選。
想到這裏，左衛再去看人，人已經不見了。
左衛追了過去，看了宮外幾個方向，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那人。
那張臉，不是真正的臉，唯一的可能，是那宮女故意扮做醜陋的模樣，遮掩自己原本的容貌。
莫非，是馬雪嫻？
左衛與馬家小姐也是見過的，如果是馬家小姐，那麼馬忠二人還在皇城之中。
追捕之人，在左衛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還能自由出入皇宮。
這對左衛而言不止是羞辱，已經到了打臉挑釁的地步！
可惡！
左衛將那人的聲音身形和背影深深印在腦海中，若是再見，會第一時間認出此人來。
京城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
馬家抄家一事聖旨已經對外宣召，十四爺遇刺，糧草一事，全是馬府馬忠策謀，陷害四阿哥。
而事情真相大白，四阿哥已受召回京，再回四貝勒府，重掌昔日舊職。
四爺回皇城後，不少官員上門拜訪，就是太子，也去慰問。
當然，四爺無故受了冤屈，雖得以洗清，但中間被流放，貶為庶民，流放西城，還慘遭刺殺，死裏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