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
白衣染血卻依舊是緊握子劍的雲杜若當場哽咽，想要喚一聲，卻失了聲。
穆子衿修境界不算頂高，卻勝在大智若妖，她聞聲一抬眼，便明白了這位為她掌教師父不過數月的絕代女子到底要做什麼！
“師父！！！”
穆子衿淚流滿麵。
所有人，此時此刻都齊齊抬眼呆呆的看著那蒼穹之巔！
就連東海之心，那布局屠龍三大古族核心也感知到情況的不對味，抬眼望，瞬間色變！
“瘋子！一個一個的，都是瘋子！”
姬廣昌第一個暴跳如雷，臉色血紅，不安和狂躁寫滿了整張麵容，氣急敗壞。
薑文書那儒雅的麵容突兀之間抽搐了起來，雙目猩紅，氣的渾身顫抖，嘶吼道：
“該死！真是該死！蠢貨，那上素真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哪有人，不，哪有修真者這樣為人行世的！”
倒是子家家主子陽，虎麵虯髯，在錯愕震驚之後，有些惋惜的輕歎了一句：
“唉！”
一聲歎，意味深長！
身邊，子流螢輕紗遮麵風姿動人，卻看得一臉困惑！
她抬眼看，蒼穹之上那一尊四象塔已經衍化到了無邊無際的地步，更是不知在何時，已經淩駕在了那讓太陽黯然失輝的陰陽鏡之上！
子流螢隻覺得震撼，卻看不出厲害，數千年不出的仙兵對決有此壯觀氣勢，在她看來不算什麼大意外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三位古族家主反應如此之大，三大聖將更是齊齊色變顫栗，仿佛要塌了，屠龍大業要功虧一簣了！
“父親，你不是仙兵對峙之時，兩位老祖穩壓他們一頭嗎？怎麼才剛剛開始，你們就有這奇怪的反應？”
子流螢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低聲問了一句。
而且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了父親的情緒很複雜，與姬家和薑家反應大不一樣。
沒有那麼明顯的氣急敗壞，更多卻是一絲惋惜和一聲意味深長的長歎！
這絕不是簡單的失算！
“是啊，仙兵對峙他們不是二位老祖的對手，必輸無疑！可是，有人要是捆綁著仙兵謀求同歸於盡，那麼這一場鬥戰就沒有任何的贏家了，哪怕那個人是占盡所有劣勢的一方……”
子陽聲音低沉，語氣也十分的輕緩，與他的形象極為不符！
子流螢一愣，隨即一震，猛然抬頭看，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理解，拚命搖頭：
“不！不可能！上素真人乃是末法當代的仙道頂峰，是賦和修為的絕對第一人，如果二祖老祖已經瀕臨大限，那她最多才走了一半的距離，在靈氣複蘇的當下，她的上限不可估量，她……她怎麼會選擇同歸於盡？那對她來，分明就是最傻最不值的下下之策啊！”
子流螢著著，竟然紅了眼窩。
子陽看了一眼女兒的，再瞥了一眼蒼穹之巔，最後將目光落在東海之心的深淵海眼，一時惘然……
葉青是帶著哭腔的，兩世為饒第一次！
他已經看不到上素真饒身影，蒼穹之上，隻有那一尊遮蔽日、連陰陽鏡都被壓下的仙兵四象塔！
王重陽在染血拚力，堆積了一千五百年、曆經死處逢生的畢生修為全部灌輸到了那尊四象塔之中！
葉青心裏很清楚，他看不到上素真饒身影，那是因為上素真人已經融入了四象塔之中了！
這跟昆侖丘那個兩個老不死的抱著陰陽鏡琢磨三千多年，才摸索到了一絲血脈相連完全不同！
上素真人沒有血脈聯係，她沒入四象塔之中，是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