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玉擋在雲瑤的身前,衝冠一怒為紅顏。
“你…你敢?”溟渝道,
“你可以試一試,我才是江家的掌舵者,你們五疆若是不服氣,大可以學第六疆脫離江家管製、自立門戶,這不是也正好合了你們的心意了嗎?”
“宗主…”其餘四疆部族的族老紛紛起身拱禮,“吾等絕無自立的想法,江家世世代代團結互助、五疆和同、一榮俱榮,還請宗主不要再出此等氣話。”上官雲瑤挽著江懷玉的胳膊,示意他消消氣、平和心態。
“南水疆言辭一向刻薄,話不過腦子,還請宗主多多見諒。”北火疆穹炎勸道,
江懷玉還想發作,看了一眼雲瑤,雲瑤眼神一瞪,江懷玉這才平息下來,道:“如今是什麼朝代了,豈還有不讓女子上座宴席之理?更何況,今晚擺席乃為江家私事,與公事又有何幹?上官雲瑤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身旁子嗣皆為江家後代,你們是以何種身份、哪個道理不準他們上桌?”
各族老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應答。江懷玉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晚宴既是鬧成了這副模樣,想必大家也飲食無欲、飲酒無味了,我也就不強留大家了,想留下來吃飽再走的,繼續動筷;不想吃的,請便!江一德,送客!”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鬧騰,連水山莊漸漸地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江懷玉獨坐在南山居內,自顧自地泡著一壺好茶。
“你為了維護我,維護懷樂,一下子得罪了五疆部族,值得嗎?”上官雲瑤緩步過來清潔茶具。
“隻要是為你,都值得。”江懷玉滿是深情的眼神,上官雲瑤故意躲避,正言道:“今晚的事,你作為宗主做得太欠妥當。”
江懷玉端起茶杯,一口飲盡,“這些人太久沒有管製震懾了,都快不知道誰才是江家宗主了。”
“你就沒考慮過他們聯合起來罷免你這個孩脾氣的宗主?”
“嗬嗬,我倒真想他們有能力這樣做,隻不過,不是每個江家人都有能力、都有魄力成為宗主的,江家宗主者,非人中龍鳳不能為。”
“哦,那你現在是變著法的表揚你自己咯?”
“沒錯,你對了。就拿喚醒江家鐧這事來,下再無第二人。”江懷玉有些眉飛色舞,甚至有些自負。
而江懷樂此時貓在不遠的黑暗處,聽到了江家鐧的消息,微微頷首。
五年後…
“二哥,你快把我的風箏還給我,還有我的玩偶…”江川四處追逐著江峰,追了一會追不上,便朝他母親撒起嬌來,“娘,二哥總是欺負我,搶我的東西,爹爹買給我的風箏都被二哥玩壞了,飛不起來了,嗚嗚…”
上官雲瑤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擦了擦江川眼角的淚水,喊道:“峰兒,你又欺負你弟弟,快把他的玩偶還回來,不然被你爹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哈哈,娘,放心,我不會讓爹逮到的,而且,今家裏來客人了,江山叔叔是位大官,父親不讓我們去前院玩。”江峰朝江川做了個鬼臉,拿著他的玩偶跑得沒了蹤影。
“大官?官家的人怎麼又找上來了…”上官雲瑤嘟囔著,心裏十分不悅。
連水山莊會客廳裏,一位身穿黑色便服、氣質儒雅的陌生人正開口道:“江郎,我已明此次來意,事關下安危,請江郎三思後行。我這兩日還會在鳳翔,做好決定了隨時來找我。”他留下一塊黑鐵牌放在桌案上,江懷玉見之沉思不語。那人見狀便起身道,:“我還有些公事,就先告辭了。”江懷玉也起身拱禮,送走了這一行陌生人。
他回身拿起桌上那個人留下的黑鐵牌,鐵牌上赫然刻著四個大字:神武內衛。他緊緊地握在手裏,“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他自言自語道。
他叫來江懷樂,於後園擺了一盤棋局,也讓雲瑤陪坐一旁觀棋,雲瑤雖心感疑惑,但隻字未,因為她知道一定是有事要跟她。黑白棋子錯綜交雜,二人鏖戰正酣,雲瑤在旁靜靜地看著,時不時地添些茶水。
“兄長,剛剛來莊拜訪的那些人,是官家的人吧?”江懷樂舉起一枚白棋,穩穩當當地落在江懷玉的黑棋之中。
“是官家的人,來找江家幫一個忙。”江懷玉利索地吃了一個白棋。
“兄長似乎並不想摻入,但事情牽扯太深,又非摻合不可。”江懷樂白棋反擊、圍獵黑棋。
“其實也並非全是官家的事,那個人自稱是京畿觀察處置使,叫高童,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是皇帝身邊左神武禁軍五品昭武校尉,傳了皇帝陛下的口諭前來,問一些江湖之事。”江懷玉雙眼緊盯棋盤,絲毫不敢放鬆。
“官家的人問江湖的事,看來所托之事非同可。”江懷樂也吞了一枚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