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兩個學院輪流舉辦主場,五年之前的德比,是靈川學院去東海之濱的客場,而今年,則是他們的主場。有了這個主場優勢,柳田院長心裏就多了一份踏實。
“你這個時候告什麼假回什麼家,胡鬧!”皮休將江川寫的假書拍在一旁、不予理睬。
“先生,學生請假回家真的有很要緊的事,不然萬不敢離開學院。”江川恭恭敬敬、嚴肅認真地行禮,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那一張告假書。
“你這種學生我見多了,都是打著回家的幌子出去到處貪玩,玩物喪誌啊,江同學…”
“老師…”江川又湊近了一步,“學生真的是回家有急事,你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娘在我很的時候就去世了,昨我收到家中兄長寫給我的書信,告訴我父親打算續弦、另娶婚嫁,要我回去一趟,老師,你學生突然之間多出來一個後娘,是不是要回家發表一下意見?”江川話越越煽情,就差掩麵而泣了。皮休的臉色一陣為難,“這個…該是回去一趟的,好吧,我批給你。”皮休拿起假書準備批複。
“半月?你要回去這麼久?”皮休質問道,
“老師,學生回家路途遙遠,在路上就要花費好幾日,半月之期已是最趕。”
皮休無言以對,無奈的搖搖頭,將告假書簽給江川,道:“時日太久,還需秉呈柳院長複批方能離院,明白嗎?”
“學生知曉,這就上呈柳院長批示。”江川滿心歡喜地拿著假書朝皮休老師敬禮,然後拔腿就跑了出去。
江川怎麼會去找柳院長批假呢,柳田院長那裏肯定比皮休更難過關,於是他眼珠子一轉,拿起紙筆描摹柳田院長的簽名,江川練了幾次之後,就在假書上寫下院長的名字,字跡足以以假亂真,江川滿心歡喜,胡亂塞了幾件換洗的衣裳,沒有告訴昔日裏玩的很好的那幾個同學,悄麼聲的、偷偷地出了院門。
江川當然是要回家,但不是單純的回家,他父親江懷玉也不是真的要再娶親,這隻是江川臨時想出來的荒誕借口,這次的告假,是他和家中的兩個兄長蓄謀已久的計劃。
他的大哥江平、二哥江峰寫信邀請他同遊京師長安城,並著重此次出遊非常難得,不僅衣食住行不用江川出一文錢,而且在信中告知長安城中有座藏書樓,為下收集藏書最全之所,裏麵還有許許多多失傳的真跡絕書,不去裏麵看看真的太可惜了,之類雲雲。江川向來對遊玩之事非常感興趣,更是立誌要遊學遍下,這次的目的地竟然是九衢三市、軟紅十丈的帝都長安,怎能不讓人心動,而且,長安的藏書樓裏也許有江川想要的答案,盡管連江川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三人約定在鳳翔的金滿福酒樓碰麵,這一江平和江峰兩兄弟早早坐在二樓靠窗的座位上等著江川赴約,當江川滿頭大汗、風塵仆仆地背著包袱出現在他倆的視線之中,江峰揮手喊道:“嘿…川,川,這裏…”
江川上了樓,兄弟三人見麵十分高興,張開懷抱迎接許久未見麵的江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