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縣令帶著官兵灰溜溜地撤去之後,江川心裏對這位霸氣又機智的老人心生敬佩。
以三寸之舌嗬退百兵,這是江川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相比之下,他用拳頭和飛刀震懾人心,這種方式很原始也不那麼有效。
“阿翁,我們真的要去建安城告禦狀麼?”南友容溫聲問道。
“必須得去,錢倧假借吳王之命將你許給那錢家紈絝子弟,這口惡氣阿翁幫你去出!還有這下毒強征之事,我也要統統上報給吳王。錢家是坐王位坐的安穩了,忘記他這下是怎麼來的了……”南宮傲意味深長地道。
“那容陪您一起去,看誰還敢對您起歹意……”
“也罷,你是當事人,你去更好。隻是你萬不可魯莽,萬事須看我眼色行事。”
“遵命!阿翁的話不敢不聽……”南友容俏皮道。
“那你們……”南友傲看著江川玄童問道。
“我們此番下山遊練,也沒什麼好去處,這次倒不如隨著您去一趟吳越國都漲漲見識,學一些為人處事之道,可比我們隨意胡玩收獲要多得多。”江川道,
“哈哈,你這子,如意算盤打得不錯。老夫幾十年摸爬滾打積累出來的經驗閱曆和處事之道豈能被你輕易學到?”南宮傲半開玩笑道,
“那老先生之意,是不願帶著兩個輩前去了?”江川猶如泄氣的皮球。
“是為了你們好,你們本非吳越人,沒必要卷入這紛鬥。”
“可即使您不帶著我們,我們也會前去建安。因為我們和南宮,是最好的朋友,她有事,我們不會袖手旁觀。”江川微笑之下的堅毅讓南宮傲對他頗有好感。
“哦?看來容是交到了真正的朋友。容,你看呢?”南宮傲問道。
“帶他們一起吧,不然真不知道他們會在建安城鬧出什麼來……”一個江川是火藥,而玄童恰好是引火索,他們倆呆一塊,總會搞出不的動靜來。
“喂,你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就作主了麼?也許我不想去呢?”玄童附耳對江川道。
“不存在的,有好吃的地方你會不去麼?”江川偏頭答道。
玄童眨巴眨巴眼睛一想,道:“好像不會……”
動身之前,南宮傲寫的書信就到了督察院禦史南宮修的手裏。這南宮修也算是南宮家裏的內戚,同一個家族裏出來的,要是按照輩分來,這南宮修還算是南宮傲的侄兒輩。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南宮傲便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前往建安城。而此時的錢倧錢丞相,還躺在自己被燒掉的相府裏養傷,他這一身老骨頭,被人挾持、被人打暈,還被人拋在河邊凍了半夜,等到溫韜派的人找到他時,他已是奄奄一息的狀態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在長安療養了一段時間後才回的吳越。
所以,當錢倧歸國後,發現自己的府邸被燒、孫兒被辱、護衛被殺,又被氣個半死,當即失了理智,讓人寫信告知江淮縣令,不惜一切代價抓捕南宮友容。
等他恢複理智之後,他才慢條斯理地走律法程序,讓刑部和大理寺來調查相府縱火行凶一案,而且搶先一步告了禦狀,請求吳王從重從速處置南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