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清秀的竹林裏,少女正坐在木樁上背著練氣口訣,斑駁的陽光透過竹葉隙撲向她身上。不遠處的石頭後麵,一個少年偷偷盯著少女,目不轉睛。
少女仿佛有所察覺,皺著眉頭望向石頭那邊,“秋楓,你不跟著師傅他老人家好好淬煉體魄,跑這裏來作甚?”
少年聞言摸著頭自石頭後走出,看向黛眉微蹙的少女又是一陣失神,不知該什麼。
“跟你話呢,發什麼呆啊?好不容易讓師傅網開一麵給你一個記名弟子身份跟著練功,你倒好跑來這裏偷閑。”少女從木樁上跳起,雙手叉腰看向秋楓。
秋楓紅著臉道,“我做好飯了,師傅讓我來喊你回去。”
少女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跳到秋楓身旁,對著他腦袋就是一巴掌,“我不是讓我爹……咋們師傅不許你做飯了嘛。”
“師傅我做的飯好吃。”秋楓扭捏道。
“你就是個窩囊廢,哼!氣死我了。”少女又狠狠拍了秋楓幾下,隻不過力道輕柔。
“你們是貟從白的徒弟吧。”
突然少年少女身後傳來陌聲的聲音。
少女和秋楓同時警戒起來,秋楓摸向懷裏的黑尺,這是他前幾下山買食材時在溪邊撿來的,本來隻是想當做劍胡亂比劃兩下,誰知二境修為的秋楓竟然用這把黑尺劈開了一座山頭。深知黑尺非比尋常的秋楓,趕緊把它揣在懷裏跑了。
他前腳走,後腳土地就到了,對著空無一人的道路胡亂罵了一通,最後竟是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極了。畢竟這下他幾百年的修為算是沒了。
秋楓不傻,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明霞山的人肯定來曆非凡,明霞山外的護山大陣沒有信物亦或者沒有八境修為是根本進不來的。
少女和秋楓二人同時額頭冒冷汗,秋楓懷裏的黑尺輕微震動著,秋楓決心若是情況不妙一定讓少女先跑,自己拚死也要拖延到師傅來。
少女伸手橫在秋楓身前,明顯是要保護秋楓安危。
許靜山看著身前的少年少女,溫和笑了笑,“我是來尋貟從白的。”
“你是誰,找我爹幹什麼?”少女冷聲質問。
“一個讀書人。”
秋楓和少女聞言麵麵相覷,稍稍放下警惕心,秋楓舒了口氣對著許靜山行禮,“先生找我師傅是有什麼事嗎?”
“貟從白欠我一個人情。”許靜山淡淡看著秋楓,眼裏青芒閃爍,“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該明白,要藏好,別讓任何人看見,包括你愛慕的人。”秋楓聞言麵色一沉,但見到許靜山仍然溫和笑著,便勉強笑了笑。
許靜山又看向少女,“你啊,少三分倔強就好了。”
“什麼意思?你剛才什麼呢?我怎麼也聽不見啊。”名叫貟鶴婉的少女,看見許靜山和秋楓了些什麼,秋楓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可惡的是明明近在咫尺,自己卻聽不見他們在什麼。
許靜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抬頭向東麵看去,隨即身形便毫無征兆的消失了,留下秋楓和貟鶴婉大眼瞪眼。
貟從白正在督促弟子練拳,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子,固然貟從白定力極好也是嚇了一跳。院子裏,練拳的弟子門如臨大敵,擺開架子凶神惡煞的望向許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