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有事嗎？”
“不……”
下意識地，蕭夜宸移開了視線，“咳……沒什麼。”
做出這個舉動，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以冷淡地和S級魔獸對視，卻承受不了一個女孩的目光。
“最近，你的進步很大。”
蕭夜宸隻能轉移了話題，“不過……坦白地說，最多隻有A級水平，離S級還有很大的差距。”
“唔，這樣啊……”
君凜心中竊喜，故作遺憾地附和，“也許，是天賦測試出錯了吧？我這種人，怎麼會是S級呢？”
沒錯，她還賊心不死，幻想能當上一條死鹹魚……
平時的實戰訓練，大都在偽裝，靠無辜的演技蒙混過關。
“不。”
出乎意料，蕭夜宸卻否認了，“天賦測試沒問題。”
“其實……你一直都在藏拙，對麼？”
那雙幽邃的黑瞳，似乎能看透她的內心深處，“你的實力，遠不止表現出來的這些。”
君凜：“……”
什麼情況？
怎麼——怎麼突然就翻車了？！
對她來說，蕭夜宸的話不啻於一記驚雷。那一瞬間，差點都要冒出“滅口”的念頭了……
大意了。
——在他的麵前，她實在太大意了！
這個看似沉默的男人，卻有極為敏銳的觀察力。在他眼裏，不知不覺間，她早就已經露出了破綻。
又或者，不是蕭夜宸太強了——而是她對他的防備之心，比對周圍的任何人都要更弱……
“看來，我說對了。”
雖然沒有正麵回答，君凜眼底一閃而逝的驚詫，卻已經讓蕭夜宸確認了。
然而……奇怪的是，他似乎沒有斥責她的意思。
沉默片刻，淡淡地問了一句，“能告訴我原因麼？”
“訓練太辛苦了？還是不喜歡禦使這個職業？”
“……嗬，都不對哦。”
長久的沉默過後，君凜抬起臉，勾起了一抹明豔的微笑。陡然湊上前，直視蕭夜宸的眼睛，“說實話——我最討厭人類了！”
“因為我是個壞孩子，冷血自私，才不會救其他人。”
她大聲說，“人類什麼的，最討厭了！滅絕了也無所謂！我這種惡劣的人，隻想救自己！”
……這麼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一旦被宣揚出去，絕對會在整個聯盟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君凜不在乎。
她心裏很清楚，這裏隻有她和蕭夜宸兩個人。就算他說出去，也沒有證據，完全可以一口否認。
所以，幹脆就說了實話。
重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在某個人麵前卸下偽裝，暴露出心底真實的自己。從天真無邪的小學妹，恢複成了殘酷的魔女。
這麼一來——蕭夜宸對她的印象，一定會差到極點吧？
嗬，這樣也好……
她本來，也不需要別人的認可。隻要和他劃清界限，就能回到原本的軌跡上了吧？
然而——
“是嗎……果然。”
蕭夜宸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震驚，更沒有流露出怒色。不知是不是錯覺，從他的眼神裏，君凜居然讀出了一絲柔和——
“你的感受，我能理解。”。
“所以……如果不想戰鬥的話，放棄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