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還算是守信,沒過多久就帶人出來了。
這個時辰,太醫院確實沒人,留守了的幾個一聽是去給宮女看病,也沒了興致。唯獨劉醫士是新上任的,想著左右在太醫院待著也無事,還不如跟冬雪出來跑一趟。
“是你喊太醫的?”他剛出來,冬雪的眼睛就閃了閃。
無它,這位太醫生的相貌周正,身姿修長卓越,一身簡單的太醫服穿在身上,實在是氣度不凡。
她臉熱了熱,害羞的低下頭:“是,奴婢是啟祥宮的,同屋的姐妹生了病忽然患上了眼疾,還勞煩太醫過去看看。”
劉醫士道貌岸然,立馬往前走:“姑娘請帶路。”
夏日裏太陽出來的早,此時又正是曬人的時候,繞是暢春園清涼可走在外頭也不好受,兩人走了一路也沒瞧見旁人。
冬雪站在門口,悄悄放下心。
她往身後瞧了一眼,見劉太醫熱得一臉汗,悄悄笑了笑隨後才推開耳房的門:“太醫請。”
耳房低矮狹,剛推開門屋內就湧起一股燥熱,裏頭空間又不通風,炎炎夏日這裏麵簡直是個大火爐。
劉太醫彎著身子走進去,還沒直起身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是誰?”清靈的聲音嬌豔又軟糯,讓人聽心都跟著酥了酥
劉太醫直起身,抬眼瞧過去才發現站在角落處的人。她估摸著是聽見聲響剛起身,身上隻披了一件外衣,素白色的衣裳簡單又樸素,穿在她身上卻有一股清幽脫俗之感。
而再抬頭看過去,隻見那人巴掌大的臉上用根白色綢緞蒙住了眼睛,堪堪遮住了半張臉,餘下嬌豔欲滴的紅唇,跟一截如玉般的下巴。
而單憑那半張臉,已是絕色。
“是誰?”見沒人應答,盛瓊華又喊了一聲,劉太醫驟然被驚醒立馬垂下頭:“是我冒犯了姑娘。”
冬雪站在身後,瞧見劉太醫那神情閃爍的模樣,臉上頓時難看起來。暗恨的往盛瓊華那瞪了一眼,這人簡直就是個狐媚子,一到晚的就知道勾引人。
沒好氣的道:“主見你患了眼疾,特意叫我給你請的劉太醫。”
劉太醫一聽,連忙低下了頭:“是……是是是,姑娘可是哪裏不舒服?”罷,他又抬起頭往盛瓊華臉上的看了一眼。
“劉太醫?”盛瓊華眉毛一挑,轉過身。
她笑了笑,果然是記憶裏那個熟悉的聲音。關乎這位劉太醫,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劉文華,太醫院的醫士,醫術不如何,卻生的一肚子花花心腸。
仗著一張老實的臉,內裏卻色膽包。
盛瓊華上輩子就被他糾纏過,因果輪回,這輩子倒是落在了她手上。
她垂下腦袋:“多謝劉太醫,勞煩您走這一趟了。”嬌滴滴的聲音清靈又軟糯,卻能酥到人心尖尖上去。
劉文華放下背後的藥箱走上前,剛靠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幽香,他深吸一口氣,默不作聲的低下頭:“還請姑娘伸出手。”
一截如玉般的手伸出來,隔著一條絲帕,那滑膩細膩的觸感卻還是讓人手心一抖。
劉文華醫術本就不精,此時心思又神遊外,哪裏看的了病?摸了半響,也沒摸究竟是何緣故,硬著頭皮呐呐道:“無礙,估摸著是氣炎熱上了火,我開兩包藥姑娘吃了就沒事了。”
剛完,那軟香如玉的手就抽了回去,劉文華眼睜睜的看著,卻麵露不舍。這樣一個尤物般的姑娘,生的又這樣好,若是他能再親近親近就好了。
想到這,他抬起頭往盛瓊華臉上看了看。
對方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頭,紅唇勾起朝他笑了笑:“劉太醫?”這般溫和又清靈的嗓音,一下子撞進他心尖上。
劉文華臉一熱,近乎狼狽的低下頭,聲音發緊道:“姑……姑娘好生休息,我這就去給姑娘煎藥。”他完,逃似的往外跑。
站在身後的冬雪將兩人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待劉太醫出了門,她才白著一張臉,憤憤的看了盛瓊華一眼:“狐狸精,慣會使些勾引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