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香蘭跪在地上,連忙扶著她安慰:“萬歲爺是最喜歡娘娘的,怎麼會為了一個常在與娘娘置氣?”
“何況這件事娘娘什麼都沒做,那淑常在身子不好如何能怪罪到娘娘頭上去。”
“都怪本宮瞎了眼,當初信了那個賤人的話,如今她竟是倒打一耙想冤死本宮。”僖嬪想到這雖止不住的咬牙,但事已至此著了道兒也隻能慢慢平靜下來。
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睛,她問道:“淑常在究竟醒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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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常在自然是醒了。
到底她昨晚壓根兒就沒暈,萬歲爺的恩寵沒法子拒絕,她更不願意看著眼看就要到手的恩寵拱手與他人。
思來想去便想了這麼一個法子,索性她已經得罪了僖嬪,也不在乎多得罪一回了。
盛瓊華站在門口,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她這個堂姐倒真不愧自己為她如此籌謀,竟一下子將僖嬪得罪了個很。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自信,對中秋那日得到萬歲爺的恩寵可謂是勢在必得,人還在僖嬪眼皮子底下住著,卻沒給自己留絲毫的退路。
她搖搖頭,笑著走進去。
“堂姐。”屋子裏沒人。
這樣熱的,屋裏又沒個冰塊,人躺在床上可謂是坐立難安。盛玉淑裝了一一夜,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剛要起來卻聽見這麼一道聲兒。
尋著聲音看過去,就見盛瓊華走了進來,她如今是宮女吃穿用度都有規矩,頭上不可戴花,衣服顏色不可亮眼。
可就這樣清新素雅的打扮,盛瓊華卻讓人眼前一亮。
她穿著素色的宮女服,裏麵是的圓領平袖襯衣,外麵罩著件淺色的坎肩,淡色的碎花紋。平淡無奇的打扮,她穿上卻亮眼極了。
盛玉淑卻盯著她蒙上白綢的眼睛上,語氣不可控製的發冷:“你能看見了?”話音剛落下,盛玉淑就後了悔,好在盛瓊華像是沒注意,自顧自道:“喝了藥好些了,這兩日也能看見點道兒。”
笑靨如花的臉上帶著感激:“多謝堂姐為我請太醫,劉太醫醫術精湛,我感覺好多了。”
“是嗎。”盛玉淑敷衍的笑了兩聲,又關心道:“你來我這做什麼,沒人扶著也不怕摔著。”
盛瓊華摸索著走上前坐下。
“原是準備來看堂姐的,你自身子就弱,就算之前用了人血入藥身子漸漸的強健了,但終究比旁人還是要差點。”
盛玉淑低下頭,聽見人血兩字臉色僵硬了片刻。她用的是盛瓊華的血,每日三滴,足足喝了一個月。
隨後又聽見瓊華道:“但如今聽堂姐這語氣,就知道身子好上不少,我也放心了。”她幹笑了兩聲,如水的嗓音自帶溫柔:“多謝妹妹了。”
“堂姐笑呢,一家人不兩家話。”盛瓊華臉上雖蒙著白綢,但是餘下的半張臉卻好看的動人,一雙緋紅的唇瓣起起合合:“當初若不是堂姐挺身而出替我來大選,隻怕我盛家的姑娘日後都要被人嗤笑。”
她歎了口氣,垂下頭語氣落寞:“到家中,明晚就是中秋,不過才三個月我就有些想家了。”
“妹妹且忍忍。”到中秋,盛玉淑心尖就是一抖,怕又出什麼岔子:“你如今患了眼疾,還是養病為主。”
盛瓊華伸手捂著眼睛,語氣悠悠的:“堂姐不,我自是知道,但心中想家實在是難忍,據鳳西台那有一處紅鯉池,我明晚想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