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靈細想片刻,隨即反應過來:“你想怎麼做?”
“你且看著。”
冰靈又問道:“你這藥粉從何得來?”
“自己配的。”
“你會醫術?”
“不會。”
哪裏會什麼醫術,不過是時候被人欺負得多了,便知道了自保,被人羞辱得多了,便知道了不聽任何流言蜚語,被人擅多了,便會了配這些最簡單的草藥。
時候大人總自己善良,從來不會記仇,也不會妄想永遠得不到的東西,所以連那些回回致命的惡毒手段,沈玥璃也是一笑置之的,反正還活著,何必要計較?
大人們總是這樣教導她的,他們:我們的玥璃丫頭,最是善良不過的。
直到這善良化作尖刀要了她的命,她便知道了,善良,並不偉大。這沈府贈予她的東西,她會慢慢地,加倍地還回來!
冰靈在一瞬間覺得,這個沈玥璃,或許比少主告訴自己的更複雜,她眼裏,全是死氣。
收好藥瓶,沈玥璃坐在冰靈對麵,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話:“既然你是燁王爺派來保護我的,那我便希望你我之間不要有任何嫌隙,不然,在你家少主還沒有來取我性命之前我就先丟了命,你也擔待不起。”
冰靈以為自家少主的聲音最是清冷疏離不過,高高在上似永不能觸及。
未曾想到,沈玥璃話時的神態竟有三分與少主相似,隻不過,沈玥璃眼中除了疏離之色外,更多的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悍然死誌。
冰靈將心中的想法壓下,沉聲道:“我自會聽命於沈姐,但若沈姐行為越界,也不怪我出手相阻。”
“何為越界?”
“傷及少主。”
“笑話,我如何能擅到他?”怎麼看都是宇文鈺燁將自己牢牢掌握在掌心裏,自己何德何能擅了堂堂高高在上的燁王爺?
“沈姐,你以為這京中,便是如你看到的這般簡單嗎?”
“願聞其詳。”
冰靈的眼睛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滄桑和通達,她用這雙殺手特有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的白雪紅梅,忽然覺得,少主留著沈玥璃在沈府,會是一個極大的麻煩。
沈毓曦的閨房清馨雅致,便是數九寒冬,她的房中也是溫暖如春的,這會兒她正繡著一副女紅,她本是極不愛做這種閑事,但誰讓她是京中才女,誰讓她是閨秀名門,不愛做,也要裝作愛的模樣。
“聽今兒毓瑤跟那個賤種鬧起來了?”屋內一個淡淡的聲音,像是被多年擱置的古琴,發出的聲音沉悶而古舊。
“是的,娘。”沈毓曦仍低頭繡著那朵繁花,“都是些事,娘你就不必煩心了。”
“再過幾你父親就回來了,你是知道的,他最厭這些繁瑣雜事,早些處置妥當了。”沈毓曦的娘,乃是沈府大夫人,整個沈府都隻有她這麼一位正兒八經的夫人,其它的女子隻能是左相沈雲霆養的姬妾,連個名份都討不到的。
“娘,沈玥璃往日裏進過京嗎?”
“何出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