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3 / 3)

可是信神信成神經病的疆北人是信的,所以蕭盈餘一臉的疑色望著沈玥璃:“難道有什麼隱情?”

“賈盛並不愛你姐姐,他勾引你姐姐隻是為了拉下他弟弟的少長老之位。當年是紮西家發現的你姐姐和賈盛的事,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沈玥璃一本正經地道。

蕭盈餘則是將信將疑:“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賈盛利用了你姐姐,目的是賈家老二,求的是賈家少長老之位,聯合的是紮西家,畢竟這種事,若是由賈家自己人發現,大多都會遮掩住,他的目的便達不到,少長老的位置他也坐不得。”沈玥璃得她自己都快要信了。

蕭盈餘滿臉的震驚,當年她姐姐死得不值得,但好是為了愛情,錯歸錯,總是轟轟烈烈了一場,現在沈玥璃卻告訴她,那隻是賈盛的一個陰謀?

“你在騙我!”蕭盈餘尖聲厲喝。

沈玥璃掏了掏耳朵,繼續無所謂地表情:“我隻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賈盛當年並不愛你姐姐,那麼他要娶我也就不存在什麼舊愛不舊愛的問題,反正隻是利用不是?你也就別再阻攔我們兩的婚事,他要娶我,跟放沒放下你姐姐沒有半點關係,從未拿起過,要怎麼放?”

蕭盈餘霍然起身,差點掀翻了桌子,沈玥璃眼疾手快一手提起茶壺,一手拿起自己的茶杯輕璿腰肢,險險避開她這衝動,嘖嘖兩聲:“蕭姑娘,溫柔一點。”

“這怎麼可能,當年我阿姐……我阿姐死的時候那麼愛他,他怎麼可以隻是利用我阿姐,他怎麼能這麼做!”蕭盈餘眼中有晶亮的淚光,看來她對她那位姐姐是真的極為敬愛。

沈玥璃扶好桌子重新放下茶壺和茶杯,細品香茗口,也不再多什麼,隻看著蕭盈餘神色恍惚的離去。

起來,賈盛提出要娶自己這回事,真是幫了她一個大的忙,好多不好做的事,都有了好借口。

賈盛到底是不是為了賈家少長老的位置騙過蕭盛香,鬼知道啊!

鬼都不知道,那不就是由著沈玥璃鬼話連篇了?反正什麼事兒拉著楚殤往前一躺,那疆北的人就會信,誰讓他們自己愚昧,寄希望於飄渺的神靈?

可愛的荊伊姑娘她趴在屋頂上,眯著眼兒地從細縫裏往下望,不時掩一掩鼻子,覺得這蕭盈餘身上的香粉可實在太多了些,雜七雜八揉了好多種,差點沒讓她這過份靈敏的鼻子遭罪遭死。

她捏著鼻子又看了半沈玥璃一本正經地胡襖,吧唧了一下嘴:“我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然後她便笑得心滿意足,管他楚國師和少主兩人心底有多苦,反正這會兒沈姐看著還是生龍活虎的就好了嘛,畢竟那是兩個男人,痛一痛什麼的活該忍著,沈姐沒事就好。

於是她悄悄合上那道細縫,翻身躺在屋頂上,望著湛蕭如洗的空,笑得一雙細長的眼睛眯成了縫。

屋頂上的雪早就化了,石頭做的屋頂堅硬硌人她懶得在乎,隻是細細回想著沈玥璃一臉認真誆人時的樣子,真好,她的朋友還好好的。

然後她翻了個身,望著下麵正在努力翻著泥土的宏祈,看他腰間掛著的是一袋花草種子,沈玥璃變了一些,但這愛種花草的習好卻還保持著。

她也是無聊,撿了屋頂上一個石子一彈,打在了宏祈後腦勺上,宏祈回頭一看,她又躲下去,隻看著宏祈一臉不解抓著後腦勺的樣子偷偷發笑。

她這般無聊地等了好久,宏祈將院子裏的地都整理得差不多,沈玥璃叫他進去歇息片刻,那院子裏便沒了人。

荊伊姑娘便從她扁平的胸脯前掏出來一把花種子,她的手指一張,在她掌心裏的種子寂然無聲埋進宏祈整理出來的土地裏,這些花種子,無聊的荊伊曾捧著去問過黎錦,都是些什麼花啊草的。

黎錦答不上,倒是黎卿卿早些年或許是為了討宇文鈺燁開心認真研究過,告訴她:當初沈姐在燁王府院子裏種的,就是這些花。

荊伊嘖嘖搖頭歎息,這少主啊,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做盡了所有能做的好事和不能做的壞事,剩下的要看意,更要看那沈姐樂不樂意記得他。

黎卿卿像是良心發現了,細細地幫著荊伊把種子分好,又了一些這些花種撒下去要注意的事項。

荊伊不太相信她,這個黎卿卿她壞當然是不壞的,可是真的架不住她蠢,蠢得要死的那種,所以荊伊不太相信這樣的蠢人,沈姐過嘛,蠢即是惡。

她在屋頂上無聲無息撒好了種子,做好了感概,又回味了一番沈玥璃做的火鍋,抹了抹要流出來的口水,本就應該要回去報信了,可是沈姐今日大概是閑得慌,剛見過了蕭盈餘,這會兒又要出門。

然,沈姐出門,從來沒好事,這是荊伊跟著沈玥璃這麼久以來的經驗,於是她拍拍屁股屁癲屁癲跟上。

沈玥璃的第三粒棋,是紮西飛飛。

沈玥璃雖然並不是過目不忘之人,但是重要的事,她大都記得清楚。

她依稀還記得,很久很久,在京城的鴻臚寺裏有一場不動聲色卻驚心動魄的四方會談,會談中有一個的事件,或許大家當時都沒有留意過,沈玥璃卻記著。

當初那個搖著骨扇的太子靳祈向大周國提出要求,要把兩國雙邊賦稅調低,沈玥璃不肯答應,又靳祈的生意大都與疆北做了,靳祈疆北的價格高,所以才選擇跟疆北來往多一些。

那時候沈玥璃是這般反駁他的:靳太子您不大愛跟我大周國做生意,而選擇疆北,是因為你們的生意數額達到一定高度時,疆北就會把一個重要的女子嫁給您,算是穩固合作。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聯姻,隻是條件苛刻一些,靳祈大概也是在晉都的日子不太好過,才想出了這麼個方法來穩固他在晉都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