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縣等人,匆忙趕至大王村中,此時,已有無數村民站在河岸上掩鼻觀望。
河中漂浮著一具屍體,三位村民撐著打漁船漂浮在河中,防止屍體隨著河流漂走。
讓人為之奇怪的是,屍體就那樣漂浮在河裏,也不移動,任由一些魚兒圍在屍旁打轉。
陳知縣見狀,立即吩咐衙役下河撈屍。屍體腰上綁有一根麻繩,下方捆有數十斤重的一塊石頭,衙役割斷麻繩,用漁船將屍體送回岸上。
屍體已麵目全非,渾身腫脹變形,不少的地方被魚兒食去,不時還散發出一陣惡臭,讓人作嘔。
“呀,好像是李員外!的衣服”村中此時有人認了出來,卻又確定。
李員外來村中之時,有人見過。來時正是穿著那件淡藍色的葛紗長衫,手裏還拿著一把蒲扇。
陳知縣命衙役支開旁人,喚來仵作前來驗屍。
“死亡時間大約七日左右,全身無致命傷,溺水身亡。”仵作檢查之後一一道來。
“七日前不正是李員外來村中尋王莫、王強兄弟的時間嗎?”
“奇怪,我當時明明看見王莫、王強二人一起進城的啊!”
“是啊,那日我在回來的途中也曾見過李員外和王莫、王強。”
四周漸漸出現議論聲,紛紛揚揚喧嘩聲不斷。
陳知縣將那兩位目睹前事經過的村民喚來,讓衙役做了些筆錄。
此時,屍體已經無法辨認,隻能抬回縣衙喚來陳氏再做辨認。
回到府衙之後,已是戌時(晚上19點至1點),色已黑,外麵萬家燈火明亮。
陳知縣顧不得奔波疲憊。直接差衙役,前去喚來陳氏辨認屍體。
陳氏在使喚丫鬟的陪同下,提著燈籠跟隨衙役來到停屍房。
“陳氏,前去辨認一番,那人是李員外否?”見李門陳氏到來,陳知縣道。
“老爺!你死得冤啊!你怎麼忍心留我一人在世上?”陳氏來到屍體旁,癱坐地上捶胸頓足、嚎啕大哭。轉身拉住陳知縣的衣帶,道:“大人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將那凶手繩之以法,以安慰我家老爺在之靈。”
“何以見得是李員外?”陳知縣喝聲道。
“我家老爺,左耳旁邊有一顆大黑痣,別人不知道,我豈能不知?”
衙役近身翻開散亂的頭發,發現正如陳氏所言,左耳後的確有一顆大黑痣。
陳知縣低著頭看了一眼陳氏,很快又搖了搖頭,好像想到了什麼,又隨即否定了?
事後,陳知縣差人將李員外屍體送回李府,好早日安葬。
陳知縣心中甚是苦惱,案件再次陷入一團迷霧中。
如若是自殺,為何李員外死於七日之前?而那帶王莫、王強回府的又是誰人?為何又在三日前離府?王莫、王強二人又恰恰在回家途中雙雙斃命?
如若是他殺,那為何連張氏、楊氏也會死於非命?凶手的動機又在何處?
種種疑問,縱然抓耳撓腮,也百思莫解,一切好似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隻能帶著滿腹疑團,黯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