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回到龐連生的房子,她再也不喝酒泡吧了,也換了電話號碼,主要是怕繆希找到她。她去買了一條小狗養著玩,它看起來小小的一坨,就給它取名為“坨坨”,又跟某個人的名字諧音。
她每天不離口地叫著,希望叫著叫著就忘了,再一個就是可以每天想怎麼收拾它就怎麼收拾它,在她心裏就像是在收拾他一樣,收拾完了又給它弄好吃的。
所以她家裏就總是傳出小狗嗷嗷的叫聲,可那隻小狗挺怪的,就算她怎麼吼它虐它,它還是很依賴她,總圍著她轉,跟她撒歡,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她深深懷疑這隻狗是不是天生的受虐體質,並且懂得什麼叫虐戀情深。
在家裏的一個人總是容易孤單的,有了“坨坨”就好多了,她每天給自己做好吃的,把自己的身體也養結實了,生活過得還是有滋有味的。
那天容好準備給坨坨洗澡,發現專門給它用的香波快沒有了,就帶著它上街去買。到了寵物用品店裏,容好把它放在地上,去貨架上找常用的那種香波,等找到後就發現它不見了,想著它肯定就在附近也沒太在意,就去櫃台付了錢,然後去外麵找。
她一眼就看到它在路邊的梧桐樹下蹲著,而且它麵前蹲著一個人,那人逗弄著它,它不時舔一下人家的手指。容好心下了然,叫了一聲“坨坨”。
那人站了起來,正是繆希,一臉陽光燦爛地看著她,現在已經是深秋,他身後的梧桐樹已經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天空也陰沉沉的,可是他的笑卻讓人感到生機無限。
坨坨聽見她的呼喚,蹭蹭地跑了過來,她抱起坨坨,問繆希,“你怎麼找到我的?”
“隻要有心,就算你搬到火星上去也能找到。”繆希笑著說。
容好也被他的冷笑話逗笑了。
她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笑過,繆希覺得自己能讓她笑起來是一件比什麼都重要的事。
帶著繆希回到住處,就開始給坨坨洗澡。
繆希掃視了一圈這套房子說:“這房子是你租的還是......”
“是我爸爸的房子,還不錯吧,就是被我弄的有點亂,”容好一邊往坨坨身上塗沐浴香波一邊說。
繆希點點頭,“挺不錯,是你生父的?”前段時間他陪著容好度過那段痛苦的日子的時候,容好跟他講過她家的事情,所以他知道一些。
“對。”
繆希就靠在浴室門口看容好給坨坨洗澡,“它叫坨坨?”
“是啊,你看這不就是一坨嗎?”容好給他做著示範,坨坨抗議地嗚嗚叫了幾聲。
繆希笑著點頭。
給坨坨洗完澡,給它吹幹身上的水,然後對繆希說:“你要是不著急走,可以留下來吃晚飯,我上午燉了好多牛肉。”
“好啊,嚐嚐你的手藝。”繆希抱起坨坨逗著它玩。
容好去燜了米飯,又弄了個涼菜,等米飯熟了,就開始吃晚飯。
“怎麼樣,好吃嗎?”容好看繆希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嚼著,問他合不合胃口。
繆希點頭,“很不錯,你從哪裏學的這手藝?”
“以前跟老媽學的。”
繆希怕再說下去會勾起她不愉快的回憶就把話題移開了。兩人聊著,容好才知道,繆希現在已經不在校隊打球了,跟郝亮他們幾個要好的同學在外麵開了一家小投資顧問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