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謝太後隆恩。”
貴妃自然不會愚蠢到自己去傳達懿旨,她將慈和太後的意思轉達了慈寧宮的大太監,由他去傳旨。
接到懿旨的徐悅蘭,在命人將這懿旨轉達了楊曜徳之後,便帶著金桂玉桂往慈寧宮去。
“娘娘,為何不等等皇上,興許皇上會讓您不去呢?”金桂很想直接說別去了,這明顯是來者不善,而皇後還挺著個大肚子,更加危險。
“皇上是太後的兒子,不到萬不得已,我不願意皇上因我與太後過於爭執,傷了母子之間的感情。”徐悅蘭由兩人扶著,走出宮去。
“太後想讓我去侍疾,若是我不去,反而令陛下為我出頭去拒絕太後,那麼太後必定會更加生氣,更加怨怒陛下,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徐悅蘭登上鳳輦,金桂一聲喊,那抬轎的太監即抬起,平穩地向前走。
慈寧宮內,得知徐悅蘭到來,慈和太後立即擺出了一副傲慢樣子,端坐著,等著徐悅蘭進來行禮。
徐悅蘭沒有令她失望,在兩個丫鬟的扶助下,她艱難地行禮。
“皇後今日可以行禮了?以往不都是身子重不便行禮嗎?”太後高高在上地諷刺,也不喊徐悅蘭站起,更不賜座。
徐悅蘭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你不喊起,我自己起,你不賜座,我自己坐。
“母後是陛下的生母,我不願看到陛下在你我之間左右為難。”
“你現在說得好聽了,也不知道是誰處處為難。”慈和太後不屑道:“就像現在,哀家沒有讓你平身,你不也起了,還自己坐下了。”
“母後,兒媳不求與您親如母女,但也不希望與您總是爭執。但是,對我最重要的,是腹中的孩子,隻要是會損傷到它的,兒媳一絲半毫也不會讓,母後也是一位母親,定然能理解我的心情。”徐悅蘭說著,撫著自己隆起的肚子,慈母的微笑令慈和太後動容。
是啊,對她腹中的孩子,她也曾高興,也曾興奮,也曾期待,這是自己的孫兒啊。
“你既然跟我說到做母親了,那我問你,我那斐祥侄兒也是他爹娘的愛兒,你為何要慫恿皇帝治他的罪,還要重懲?”慈和太後質問。
果然是為這事。
徐悅蘭心裏有底了。
她歎氣,望著慈和太後,“母後可知,陛下這是為應舅舅和斐祥表哥著想?”
“你什麼意思?這還是為他們著想?你別想隨便說些什麼忽悠哀家。”
“母後,您也知道,當初這帝位之爭有多激烈,陛下這帝位得的有多不容易,就現在,每個人都還盯著呢,陛下每天處理政事兢兢業業,為的,就是讓所有人看到,他的這個帝位,乃是順天應命、實至名歸。可是陛下這般戰戰兢兢,唯恐做錯,斐祥表哥卻以太後姑母、皇帝表弟的名義橫行無忌,惹得京城裏怨聲載道。如今,他更是將髒手插入科舉之中,母後,這是陛下登基以來的第一次科舉,陛下期望以此次科舉選出為他所用、對他忠誠的幹將,同時,這次科舉也是天下萬民都看著的,這是一場應當建立在公平公正上的考試,容不得半點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