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待得祥明出來,她卻失望了。
陛下政務繁忙,不便見貴妃娘娘。
這是祥明的原話,但她肯定若換了是皇後在此,肯定不會是這句,這段時間,她隱身暗處,看著他們夫妻倆如膠似漆、琴瑟和鳴,她心裏嫉妒,又無可奈何,那所謂的惡魔係統,除了讓她看到更多更妒忌之外,沒有別的作用。
“祥明公公,我就同陛下說幾句話,用不著多少時間,不會耽擱到陛下處理政事,還麻煩您幫我再通傳一下。”放低身段,她哀求著。
祥明很為難,但看她實在有些可憐,且她多年來對慈和太後與今上都稱得上忠心耿耿,若是她能與陛下說開,放棄做妃子,陛下也會很高興。
將貴妃的意思再次稟報。
楊曜徳停下批閱奏折,隻考慮了一瞬,便命祥明讓她進來。
得到許可,香兒端著那碗補湯,恭敬地送到楊曜徳麵前,可是,他連看也不看那碗湯,直接要她說明來意。
香兒的臉上浮現受傷的悲戚。
“陛下可否告訴我,這麼多年我為陛下的付出,忠心耿耿地照顧太後,陛下心裏沒有一點感激嗎?若是沒有皇後娘娘,陛下還會這樣對我嗎?”
楊曜徳看著她,很冷靜,“你是宮女,你做的那些都是你的分內之事,當然,你一直對母後忠心不二,這份忠心實屬難得。朕也很明白地告訴過你,若是你不堅持為妃,朕可以認你為義姐,替你尋一門好親事。”
香兒的臉色越來越慘淡,楊曜徳卻沒有絲毫心酸,依然說著傷人的實話。
“你本可以得到朕的感激,是你自己放棄了,你堅持要為妃,還利用太後逼迫朕,朕對你,隻有厭惡!不管有沒有皇後,你這種行為,都隻會令朕感到厭惡!”
一個“厭惡”,猶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草,香兒大受打擊,聲音都顫抖了。
“沒有皇後,也會厭惡我?”
“沒錯!”
定定地注視著他,這個他愛了多年的男人,以往看著就覺得美好的臉,此刻看來如此猙獰。
一股惡意,自心底升起。
“陛下可知道,皇後不是什麼美好善良的女子,她的身體裏住著惡魔,暗地裏耍陰謀詭計……”
“朕知道。”
三個字打斷她,她驚叫:“你知道?”
“皇後若是一個純然善良單純的女子,她與朕早就被那些野心分子謀害了。”
“你竟然知道……”香兒難以置信地喃喃道,最後的把柄也沒有了,還有更多的難堪湧來。
轉身,她以最後的尊嚴強撐著踉蹌退出。
“貴妃娘娘。”宮女上前扶住她,很是擔憂。
香兒看著這宮女,她的發飾、衣物全都是她熟悉的,她曾穿著這樣的衣服快二十年,在這宮裏來來去去,做夢都想著換下這身衣服,穿上象征身份的華麗宮裝,伴在那個偉岸的男子身旁。
如今,她的夢實現了,卻是傷透了心,她的夢,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