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得找個機會,跟馬文鷺好好說道說道老公的正確稱呼。
劉雲笑著抬手說道:“沒事,馬鐵說的在理,這隻顧著喝酒聊天,燉了半個下午的肉可都快涼了,大家趕緊吃飯吧。”
劉雲話音未落,餐桌上頓時如風卷殘雲,盡管大家都挺克製的,但一群武將呆一起,飯就吃不斯文。
饞那一盤一盤大骨頭的,可不僅僅是馬鐵一個人。
蓋勳、王治等人也盯了許久了,隻是都沒好意思開口。
“主公,這……老公是什麼意思?”蓋勳欠欠的問了一句。
劉雲愣住了,腦子忽然間有點空白,也有些後悔給馬文鷺教這個稱呼了。
這該如何解釋?他也是知道害羞,要點臉的人。
嗎的,真的後悔了。
“便是……良人的意思,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劉雲支支吾吾的說道。
他這個主公,估計要被一群屬下開涮了。
蓋勳緩緩點頭,神色自若的拿起了一塊骨頭。
在即將用肉塞住自己口舌的時候,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王治,皇甫顯幾個人,要嘛四十五度仰望星空,要嘛低頭直勾勾的盯著桌麵。
但他們努力屏住,卻還是忍不住抽搐的嘴角,看的出來,他們應該忍得挺辛苦的。
劉雲頓時滿腦子們的黑線,他錯了,真的錯了!
千算萬算,他是真沒有想到,自己能在這愛意滿滿的稱呼上,栽這麼大一個大跟頭。
馬文鷺也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她輕輕垂下了頭,吐了吐舌頭,用手捂住了紅的很徹底的耳根。
然而,羞澀是捂不住的,越想越別扭的她,瞬間整張臉都成了那牆角紅潤的寒梅。
雖說別有一番韻味風采,可無論如何馬文鷺都不敢抬頭了。
她也後悔,後悔遵從了劉雲的命令,跟這些人坐同一桌。
如果不坐一起,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現在可怎麼辦呢……
整個桌子上,遊離在境界之外的,可能就隻有馬鐵一個人了。
他似乎是真的饞肉了,就這片刻的功夫,麵前已堆了三個骨頭。
啃的幹幹淨淨的,連一絲肉末都看不見。
“其實,我阿翁也惦念著朝廷,隻是如今邁出了那一步,成了叛軍,再想回去,實在很是困難……”
馬鐵大口嚼著被燉的酥綿的豬骨頭,偷偷瞥了一眼劉雲,小聲嘟囔道。
他似乎真的沒有注意到餐桌上的尷尬氣氛,突然間想起來這個事兒,就說了。
劉雲不由鬆了口氣,是真特麼感謝馬鐵機智的轉移話題。
可不能讓這幫人繼續揪著老公這個問題,死命的去想了。
吃著這麼安逸的大骨頭,就應該想點正經事。
擦了擦手,劉雲一本正經的說道:“回不去了。”
即便內心尷尬,裝也要裝出來無所謂的姿態,娘的。
拋開老公這個要命的話題,劉雲硬生生的要求自己去想馬騰。
馬騰是真的比老公重要多了。
馬鐵這番話,劉雲也不知真假,但回不去是肯定的。
馬騰在這個時候,如果真想著回歸朝廷,那他的想法,就實在有些過於單純了。
他即便是回去了,所效忠的也不再是陛下了。
如今是董卓,之後是王允,後來是李傕、郭汜,然後就該是曹操了。
都是一團亂麻,沒有頭緒的打仗殺人,個個都想當家作主主宰這天下。
喝了一口酒,劉雲看向了馬鐵問道;“若我記得沒錯,董卓曾經拉攏過馬騰將軍與韓遂,那時,為何沒有答應?”
“董卓也是出身涼州,在他看來,他與我阿翁或許一般無二,同為涼州人,他希望我阿翁效命與他,成為他的臂膀。可在我阿翁看來,董卓乃是竊漢之賊,我阿翁隻是被迫起兵,隻為謀生,並非為了竊漢。”馬鐵說道。
這個答案,和劉雲想象中的,稍微有些出入。
馬騰的出發點,或許是如此,可他的目的絕對不僅僅是為了謀生。
在這一點上,劉雲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真正的答案,便轉移了話題問道:“馬鐵,宋建這個人,你覺得如何?”
馬鐵啃幹淨了骨頭,正在想辦法吸骨髓,聽到劉雲的話,他隨口便說道:“此人啊,賊子小人罷了。這賊割據枹罕那彈丸之地,曾還想讓我阿翁向他稱臣,他那顆腦袋是真不怕挨刀子。我幾次想率軍宰了他,可都被我阿翁攔住了。”
“馬騰將軍為何會攔著你?”劉雲奇怪的問道。
並不是為了套話,劉雲是真有這樣的疑惑。
宋建那小子占著那麼點的地方,為人還囂張的很,可不論是馬騰還是韓遂,都沒把那小子怎麼樣,到最後就連曹操都差點把那廝給忘了。